难道就这样任他鱼肉?
他利索地把我丢到床上, 点了我的穴道, 开始脱他的衣物。
他还真是什么都敢做, 突然变起来, 也会让我吃慌。
我冷冷瞪他: “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只不过为了留住一个女人的心!”他淡淡道, 浓重的酒气扑面而来, 退去了以往的温文秀雅, “我没有恶意。全是你逼我的。”眼里不是没有愧疚。
我说他是情痴, 果然体现在这上面了。我静静地听之任之, 一副溺水者的姿态, 我搞不定他。
我冷冷道: “南宫非, 你和一个淫贼没什么区别。”
他显然顿了一下, 凝眸看着我: “你怎么想随你, 反正我有你一次已经够了。而, 最后只好一句抱歉!”
我更加不再搭理他, 挣扎也是徒劳, 眼里有泪, 身上已是一丝不挂, 南宫非欲欺身下来动作, 被一个声音生生喝住了: “非儿, 你在做什么?”
南宫非停下动作, 转过身去, 却见端庄秀雅的南宫夫人已赫然立在床前。
南宫非似乎如梦初醒, 小声地道: “娘!”南宫夫人看到南宫非, 随即便是一个耳光, 怒喝: “畜生!怎敢在这里做这样的苟且之事!”
“我……”南宫非瞬时说不出话了, 刚才是酒劲在那一巴掌中彻底散了。
“还不快点穿衣!”南宫夫人又喝, “呆会儿再斥责你。”
南宫夫人向来以温文美丽而出名, 那么多年来她极度地宠溺着南宫非, 从来不曾训斥他半句, 此番的掴掌我确实是头一次看到。
南宫非悻悻地拿起衣物, 闪到了一边, 我觉得脸上无光。
“没事了。”南宫夫人轻轻地坐在床沿上, 解了我的穴道, 替我盖上棉被, 温和地说: “子菡, 没想到非儿那么莽撞, 让你受辱了, 你千万可别放在心上。”
我不语, 低着头, 缓缓地穿衣。
南宫非穿好了衣裳, 候在一边, 脸上是真实的歉意, 只是我觉得遥远了很多。
“子菡! 在怨非儿么? ”南宫夫人又道, “非儿是爱着你的, 那么多年了没有人比我更清楚; 从你七岁起我一直都把你当自己的女儿看待, 以后也愿意让你缠绕膝下, 薛子谦如果没有来, 尽早我就会把你和非儿的婚事给办了, 但如今不同了, 你也明白了自己的身份, 其实那些区区折折本就属于过去, 你也别太在意了, 想回去就跟了薛子谦走吧, 我和老爷绝不拦你, 非儿是一时舍不得你才会做出这等蠢事来的。你大可把它给忘了。算是给我这个半老徐娘一个面子。”
我点点头, 坦言道: “夫人, 这事本就不复杂, 叶落归根, 你们也明白, 我终得回去, 也无须弄那么多的事端了, 有时候情是会迷眼的。”
“岂止非儿, 就连我这个老婆子也舍不得你呢。”南宫夫人笑得幽雅, “可是舍不得是一回事, 我还是得看清这道理规矩的。”
我不语, 缩紧了身子。刚才身上陌生的慌乱让我心有余悸。
南宫夫人抚着我的长发, 爱惜地道: “子菡, 我与老爷本以为你知道自己的身世后会接受不了, 必定引起轩然大波, 却料, 你还是挺让我们感到宽心的。过几日, 就好好的走吧。”
我没有多说什么, 说得越多, 顾虑也就越多。何况我心明如镜, 什么都知道。
怕的就是牵牵绊搬地放不开。
南宫非的无礼就像没发生过一样。之后我又在府里住了几天, 气氛很舒坦。我记得那段时间南宫非一直与我保持陌生人的关系, 似乎在他的记忆中已经将我抹杀掉了。
这个变化倒也是好的, 至少, 对于他是好的。
告别的那日, 天空聒噪, 府门口很多人来送我, 街边的围观者不胜枚举。
我站在薛子谦身边, 笑得似一只乖巧的猫, 内敛甜美。而薛子谦一贯的风度翩翩, 谈吐优雅。
南宫非最后对我说的一句话我一定忘不了, 他说: 子菡, 好聚怎么好散?那时他的容颜是这般的清晰与明朗, 笑起来, 那么温暖, 我倒宁愿这话不是他说的, 他是在恨我了。或许他可以给我真正的所谓的幸福, 在很多年后, 只是我的憧憬让自己失去了太多东西。
忘不了是因为我根本不明白, 所以一直都记得。记得那句话, 忘记那个人。
好聚怎么好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