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乱坠的议论,我好奇心一来,脱口而出: “娘,那个薛子谦与爹有什么交情么? 怎么所有的人都在谈论他的履历? ”
话至此,娘顿了一下,笑笑说: “这都是上一辈的故交了,我也已经十年没见他了,这次来的原因也没有多少的透露,仅仅就是来拜访一下。”
“当然!”南宫非在一旁笑道,“爹在江南那么有气势与财力,量他一个京城的爵爷总是得来巴结一下的,香饽饽总会有人来啃的嘛!”
“他很出色么?”我问道。我对男人也算是好奇,毕竟在南宫府孤住了十五年,江南河畔的柔情男子见得都差不多了,那种北方来的尊贵优越的男人我确实很想见识一下。
“娘,都说薛子谦是京中难得一见的美男子,可他有我养眼么?”南宫非在一旁打趣着,狡黠的目光不时往我身上蹭。
“就你这猴样?”娘笑骂他,“呆会儿别给我丢脸,想和他比,下辈子吧。”
我“扑哧”一声笑出来。
“娘,您就这么不给我面子么?”南宫非撇撇嘴。
“来了,来了!”众人叫了起来,瞬间街上的所有目光仿佛都被吸引住了,我的目光也被带了过去,这确实有点夹道欢迎的样子了。
一辆马车由远及近,缓缓停在了府前。我猜想这辆马车定是世上独一无二的,车子的华丽暂且不论,养眼的是两边的车身均镶嵌有大块的蓝烟石,更妙的是根据其的天然纹理竟雕刻出了两幅摄人心魄的怒涛图,我是一直在欣赏。
爹爹等众人喜悦地缓步移到马车旁,马车上的车夫已经恭恭敬敬地站在了一旁,车厢前的布帘被慢慢撩开,先下来了两个清丽脱凡的美女,可一见她们的神色,便知只是婢女一类的角色罢了。只见她们轻启朱唇,动听的语声使得在场的每个人都陶醉其中,可惜只是短短的一句 “禀公子,他们已出来迎接。”不觉让人直呼不过瘾。
众人看着薛子谦,不禁呆住了。先前对语声的留恋早已消失殆尽,换成了惊叹。他的外表俊美自然是不用说,就他那种气度更是让人仅少见过。面前他穿的极普通,是一身玄色薄棉纱衣,一道修长的影子,满身的俊逸逍遥,但是眼神却冷如冰,君临天下来形容也不为过。还是爹最先恢复了常态,他微笑的迎上前去,说道: “爵爷远道而来,光临寒舍,老朽真是三生有幸。”
薛子谦总算带了三分淡淡的笑意,作揖道: “世伯言重了,小侄此番叨扰贵府,还望您多加关照些!”
“哪里哪里!”爹做了个姿势,“贤侄,请!”
薛子谦上前走了几步,含笑的视线将迎接的众人一一淡淡的扫过,在我身上的时候瞬间停住,嘴角带了几分欲说还休的姿态。
他俊郎挺拔的笑容,如同罂栗般绽放氤氲成一片缈远的雾气,迅速蔓延,泛滥在我心中。我下意识地有些踟躇不安,那种眼神杳不可及。
一行人谈笑着走进了南宫家。
我跟在最后,想找个机会开溜,人若习惯了这种惺惺作态一定不得轻松。
“怎么样?”陈妈在一旁笑我,“很光彩夺目的一个男人吧?小姐可得收住芳心啊。”
我不理她,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其实一个人的相貌原是不重要的,薛子谦长得好又如何,那无非有些过场,我总觉得他身上有某种东西更值得玩味。
众人进了厅堂,一齐坐定,已有仆人陆续献上美酒茶盏,薛子谦脸上始终一抹淡淡的笑意,谈笑透露出来的笃定,倒让爹这样的老江湖也有些不得已的语断。
气氛似乎很融洽,但却找不到什么合适的话题。
厅堂布置得很安静与高雅,似乎是特为薛子谦而备,此刻厅里的人像瞬间浓缩了一样。除了薛子谦以及他身边的一个普通的侍卫,其余的便都是家里人。
爹在上座,笑容可拘: “十年前见了一面,贤侄不过一般的书卷少年,眉宇清秀,岂料如今出落成这般的英俊不凡,气度逼人,倒是令我的非儿汗颜啊!”
薛子谦坐着,惟我独尊的姿势,笑起来也有些傲慢,似乎连视线都只集中在眼前的银月杯盏里,淡淡抬头,看了看一旁的南宫非,笑着道: “南宫兄才是一表人才,人中龙凤。世伯这样的嘉奖小侄不怕南宫兄心里头不舒服?”
南宫非听了,朗声笑,做了个揖道: “在下可是颇具自知之明的,薛兄莫要取笑。谁不知你爵爷是京城难得一见的风流才子,论气度人品都毫无挑剔,到寒舍来夸小弟未免让在下受宠若惊。”
薛子谦轻轻笑,并不做答,而眼神却总会在落我身上,有时只是无意的一瞥,我自然也是装做什么都没有发觉。
“贤侄!”爹淡笑着寒暄起来,“不知令尊近来如何?此次怎么没有顺趟过来?”
“我爹?”薛子谦轻轻重复着,似是个很遥远的名字,他淡淡道,“我爹已经过世五年了。”
“什么?”爹大惊,碰翻了案上的茶杯,“怎么没有听说过?好端端的又怎么会仙逝了?”
“世伯不必那么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