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徐福,不知兄弟如何称呼?”徐福抱拳为礼。
“原来是徐兄,在下淮阴韩信,居无定所,身无余财,让徐兄见笑了。”韩信的话虽谦虚,但整个人不卑不亢,没有丝毫赧然之色。
当下,徐福将阿房和刘秀儿介绍给韩信,乍一见阿房,韩信眼中闪过一丝惊异,翩若惊鸿,宛若游龙,好一个奇女子。虽然容貌隐藏在白纱之中,但韩信目光如电,区区一幅薄纱怎可能遮挡住。
“姑娘好相貌。”
几个人重新落座,韩信毫不掩饰自己对阿房容貌的赞赏。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然韩信虽欣赏阿房的容貌,但那只不过是对美的一种纯粹的欣赏,绝没有半点亵渎之心。
“你怎么知道仙女姐姐长得好看?”刘秀儿瞪大了双眼,姐姐戴着面纱,自己什么都看不到,这个人怎么会看得见?
刘秀儿的眼眸清亮似水,韩信只觉得心头一阵肃然,不由得大惊。小小孩童,竟然可以令自己心颤神惊,此子必为非常之人。
“这位姑娘虽蒙着面纱,但无论从哪一方面看都似神仙中人,定是国色天香,如若不然,则是天地无眼。”韩信自幼家贫,但祖上也曾是显赫一方的贵族,家中颇多藏书,所以韩信虽家无余粮,但胸中经纬绝伦。
“韩兄,不知你刚才为何任那些竖子欺侮,大丈夫好像不当如此。”徐福怎么也想不通,像韩信这种英雄人物,会让一群一无是处的纨绔子弟牵着鼻子走。
“徐兄试想,如若韩某拔剑而起,这些人中必有人要留下一条性命。韩某自觉于国家并无寸功,于淮阴百姓多有亏欠,而今因小辱杀人,夺他人儿孙性命。韩某做不出这样的事,再说山中无老虎,猴子成大王。我韩信志在天下,而不在一时一地,怎可与手无缚鸡之力的小人性命相搏?”韩信的话掷地有声,娓娓道来,让徐福心服口服。
酒逢知己千杯少,徐福和韩信一见如故,相谈甚欢。
咸阳城
王将军府
在沁梅苑旁边的小楼里,一灯如豆,散发出昏黄的光芒。桌上一杯清茶还冒着热气,两个女孩围桌而坐。
“小姐,你真的决定了。”小琪满脸忧郁,无奈地看着自家小姐。
“他就要回来了,我不能在这里呆下去。”蒙沙儿的口气淡淡的,就好像这并不是一件很重要的事。
三年的时光过去了,蒙沙儿娇悄的容颜如旧,只是少了几分当初的那种稚气,而且眉宇间笼罩着一层哀愁,虽然很淡,但却氤氲不散。此时,她只穿了中衣,在洁白的衣服映衬下,格外显得憔悴,尖尖的下巴让人看得心疼。
三年前,阿福哥平白消失,皇命难违,自己抱着必死之心嫁到王家。谁知,神女无心,襄王亦无梦。王贲在拜堂之后就不知所踪,想来也是不情愿的。听素儿妹妹说过,王贲心里也已经有意中人,离开家就是为了去寻她。
昨天,阿原放回的信鸽说,王贲要回家了。蒙沙儿不愿意继续留下来,与其在这里耗费时光,和自己并不喜欢的人维持这种可笑的夫妻名分,不如离开这里,说不定天可怜见,终有一天会找到阿福哥。
“可是小姐,我们能去什么地方,阿福哥说不定已经凶多吉少。”小琪不愿看小姐继续自苦下去,阿福哥离开的时候什么都没有带,就连外衣都没有穿,平常视若性命的宝贝金子也都在。这些都只说明了一件事,那就是阿福哥和香怜姑娘一样,都是被抓走的。如今过了这么长时间,恐怕早就已经不在了。
“小琪,不要乱说。阿福哥吉人自有天相,肯定不会有事。更何况,我的心告诉我,阿福哥真的还好好的活着。”蒙沙儿的眼睛里浮起一层水雾,因为瘦削而显得格外大的眼睛就像两汪深潭,隐藏着浓浓的化不开的情意。
从相逢时的可笑,到一路上的悉心呵护,徐福那俊逸的脸孔,那灿若晨星的眼眸,那不经意间嘴角上的一抹微笑,点点滴滴的过往被蒙沙儿一次次回忆,再一次次放到内心深处,每一次都让那份牵挂加深一层,每一次都落得衾枕尽湿。
“那好,小姐,我不拦你,我要和你一起去。但天底下这么大,咱们到什么地方去找呢?”说实话,小琪并不想打击小姐的信心。这几年,小姐全凭这一点点希望活着,眼看着时光消逝,希望越来越渺茫,小姐也一天天清减消瘦,如果可以找到阿福哥,自然是一件好事。可是,希望大,失望也会越大,小琪不知道如果小姐此行一无所获,会怎么样。小姐恐怕已经承受不起一点点打击了。
“当初我们相遇的地方,我想先去看一看。”每一次回想起相识的场景,都会让蒙沙儿忍俊不禁,可每一次笑过以后,徒留下加倍的落寞,“而且,我想到泰山上去看看,说不定阿福哥已经返回师门。”蒙沙儿没有说出心中真正的想法,如果这一路上没有阿福哥的音讯,她就要从泰山之巅一跃而下,漫长的等待几乎消磨了她所有的意志力。如此行尸走肉般活着,等着那遥遥无期的再见之日,不如痛痛快快死了,说不定还可以早点相会。
“那好吧,小姐,明天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