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都很激动啊,这么大个南瓜得吃好几顿呢!可是令人郁闷的是,那个南瓜竟然正好长在墙顶上,而墙几乎有两个人那么高。
当然对于徐福来说,跳上去拿到那个南瓜并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可问题是他怕高,在泰山顶上这么多年,他从来不敢往山下看,六岁的时候曾经试过一次,代价是在床上晕了好几天。从那以后,就再也不敢往山下看一眼了。修炼的时候也是蒙上眼睛才敢飞起来。所以嘛,这个上去摘南瓜的重责大任,就顺理成章的落到了瘦骨伶仃的范喜良身上。
“咳,咳,咳,这个,这个范兄,小弟我怕高,就麻烦你上去了。”徐福的脸满是羞赧,幸亏月光晦暗,让人看不清楚。
“应该的,徐小哥来者是客,怎可以劳烦客人动手呢?”说完,范喜良就很是豪气的把长衫的下摆系在腰上,摩拳擦掌,跃跃欲试。可是,徐福等到花儿都快谢了的时候,范喜良还在墙角磨蹭,连半寸都没有爬上去。
“徐小哥,可是我怎么上去呢?”范喜良也很不好意思,这墙这么高,他又不会飞,怎么可能爬得上去。
两个人都束手无策,不约而同的想到了屋里的那张烂桌子。念头刚动,徐福已经飞身而去,晃眼间就扛着桌子回到了墙根下。范喜良看的眼睛有点发直,这是什么功夫。徐福嘿嘿一笑说:“没什么,小伎俩而已。”
范喜良本来对武术就没有什么兴趣,听徐福如此说也就罢了。两人将桌子在墙根下放好,摁了摁,虽然看起来危危险险的,但好像问题不大,也只是好像而已。
“范兄,我站在桌子上,然后你爬到我的肩膀上,南瓜不是就手到擒来了么?“
“好吧。“一看就知道平日里并不怎么运动的范喜良咽了口吐沫,虽然有点难度,但是应该不要紧的。
行动起来,徐福爬上了桌子,蹲了下来。接着,范喜良也爬了上去,只听见桌子嗤拉拉的响了几声。两个人都担心着桌子会不会垮掉,好在桌子没有继续发出声音。
范喜良爬到徐福的肩膀上,徐福慢慢地站了起来,果然,范喜良很轻松的就把那个大南瓜抱到了怀里。正当两人兴高采烈的想从桌子上下来的时候,桌子发出了惨烈的噼啪声,一下子就四分五裂了,徐福本能的跳到一边,安然落地。可是范喜良就没有这么幸运了,当徐福往旁边跳的时候,胳膊自然的往上一砸,范喜良吓得把好不容易到手的南瓜扔了,只来得及护住了脸就被砸飞了出去。
徐福站在院中呆呆的看着被砸飞到隔壁的范喜良,这变化来的太快,还没有来得及反应过来,已经听到隔壁传来一声娇呼。
看来范兄走桃花运了,三清道尊在上,一定会保佑范兄的。也罢,反正离的这么近,他一定会自己回来了。忙活了大半天,原本就饿极了的徐福一看到地上被摔的稀巴烂的南瓜,叹了声苦命呀,就饿虎扑食般抱住了最大的一块南瓜,算了,不煮了,就这么吃吧。不管三七二十一,徐福就那么坐在地上啃起了南瓜,至于隔壁传来了什么声音已经打扰不到他了。
再说被砸到隔壁去的范喜良,正准备承受落地的疼痛时,却意外地发现落下来并不是很疼,身子下面好像有什么东西垫着,软软的,很好摸的样子。还没有睁开眼睛的范喜良正想再摸摸的时候,就听到了那声娇呼。
范喜良一下子就把手缩了回去,吓得赶紧睁开眼,不睁还好,这一睁眼吓得范喜良又赶紧闭上了眼睛,怎么也不肯睁开了。
原来墙这边有一颗李树,恰好都成熟了,仲夏的夜晚熬热难当,所以这家的小姐让家仆在地上铺了一块凉席,正在一边纳凉一边摘下熟透的李子,用去岁留存的雪水洗净了,就这么一颗一颗的吃着。时间久了,颇有些困顿,就躺在那里小憩,只有一个小丫环在旁边打着扇驱赶着蚊子。而范喜良恰好落在这小姐的身上,这么大的一个人砸落下来,任你是个铁人也三魂砸去了一魂。
那小姐一叫之下,满院子的人呼啦啦全跑了过来。当他们看到坐在小姐身上紧闭着眼睛发抖的范喜良的时候,几十个人都变成了雕塑。当老爷夫人被下人搀扶着颤巍巍的走过来以后也呆了。紧接着,让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只见那位六十多岁的老人家老泪纵横,扑通一声就跪下了。”苍天有眼呀,老夫我中年得女,视若掌上明珠。谁知溺爱太过,结果成了现在这副模样。眼见花信蹉跎,却不敢为女招婿,承蒙上天不弃,天赐良缘。“已是泣不成声的老爷连连叩了三个响头,然后站起来说:”来人啊,速速准备婚礼。天降奇缘,择日不如撞日,哈,哈,哈……“
聚集的人飞快散去,那小姐只是痴痴的看着还呆坐在身上闭着眼睛的范喜良。却见原本如泥木雕塑的范喜良腾地跳起来:”不,我不要。“刚想要撒腿就跑,一左一右已经被两个壮硕的家仆给捉住了。
按说范喜良伶仃一人,生活困顿,能被大户人家招亲,怎么也是一件美事。可现在看来,他非但不愿意,还想要誓死抗争。那老爷也奇怪,好端端的女儿怎么这么随随便便的就嫁了。
原来这户人家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