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别人都说男生女相的话,命会不好的,”徐知庵看着镜中的自己突然这样说。
“瞎扯,我的孙子,谁敢这样说!”老人哈哈大笑。
简单的生活,没什么特别,生命中只有自己和溺爱自己的老人,然而,自己却依旧是一个充满悲剧的灵魂,这些,不是倚靠外在的华丽粉饰可以改变的事实。
几天了呢?自己孤独的坐在剧团后门的台阶上,痴痴看着朦胧的远山景色。
等待的情绪么?轻轻的侧撑着脸,脑袋中只是夹杂着烦躁的空白与茫然。
课堂上,那被空着的座位;舞房里,那被遗失的角落;台阶上,那被抛弃的心灵——生活,只是莫名其妙的缺了一个角。
从来不知道,本来就空无一物的灵魂,原来也可以感受到缺失……。
也有遇到过,却是在众人面前,当时,她的目光只是在自己身边轻轻掠过。
也有看见过,却是在虚伪之下,当时,自己拥着空虚的女人驱壳放浪大笑。
所以,谁也没有为谁改变什么……。
这个世界只是它本来的样子。
突然有种很想发泄的感觉,然而,灵魂早就一直浸淫在放荡的生活中,忘记了发泄的本真应该是什么?
或者,也忘记了生命的本真是什么……。
咳,还是不要傻坐在这里了吧,徐知庵尴尬的笑着,因为周围只是空无一人。
慢慢的从台阶上站起身,这才注意到,天早就黑了,黑不见底的天空上亮起微弱的闪闪星光。
但是,自己还是处在黑暗的中心,看不到一丝光亮。
没什么好抱怨的,因为把自己拉进这无底黑色漩涡的——没有别的——只是自己十六岁那年作下的那个决定。
即使只是微小的改变,即使只是人与人之间的情绪暗流,萧雨欣承认自己感到了——所有人都在害怕辛继。
会议上,所有的张扬开始丧失嚣张的本来颜色,沉闷的感觉,压抑的臆想,雨欣有些吃惊。
“既然这样,大家都没有意见咯?”辛继在椭圆的大桌前这样发着问。
沉默,依旧是沉默,雨欣轻轻抬眼,似乎有人欲言又止,剩下的只是一片紧张气氛。
转脸间,雨欣突然发现,自己的丈夫已经拥有了萧波当年的气势——那种逼人的傲人气势,来得那么不可阻挡,所有人都在强力的高压下节节退让着。
不是寻常的感觉,或者是因为萧波离开自己太久,自己已经开始不习惯这种顺从,或者是因为那些始于自己主持下的无助混乱感觉,突然一夜之间变得秩序井然。
这个男人果然强过自己很多吧……。
雨欣的心情混合着复杂和纠结,说不清楚的感觉,控制与被控制的博弈,转换只是瞬间的时空。
如果曾经失衡的天平突然归复齐平的状态,那么,辛继加上了什么样的砝码?雨欣承认,自己猜不到。
但是无论如何,能让混乱归整的砝码一定是掐到了凶狠对手的生死脉门,然而,如果这样——现在的平衡必然是双方殊死较量的结果。
自己错过了么?错过了那应该精彩而险恶的一幕,错过了认识这个男人的宝贵机会——这个每日吻着自己,拥着自己的男人。
辛继在他的光芒之下到底拥有一颗怎样的心呢?
“小姑娘,你在偷偷的窥视我,对么?”自己的任何小小凝视从来不能逃脱这个男人的感知范围。
“没有!”只能坚定的否认吧。
“嘿,小姑娘,你想了解我,这样很好,”男人在下一秒吻住自己的唇,“我很开心,至少你对我充满好奇,不是么?”
“咦?”
“你是个聪明的小姑娘,总有一天能了解那个真实的我,从而不再受外在浮华虚幻的影响,”男人张扬的大笑着,声音中充满着欣喜,“你看,我依旧很有耐心,等你慢慢长大。”
“喂,辛继,不要把我说得还像没有断奶的孩子,我已经过了二十岁,我完全是个大人了!”
“是么,亲爱的?”男人用拥抱软化着自己的激动情绪,却继续用玩笑刺激着自己脆弱的神经,“或者,和你结婚这么久,我只是记得那个夜晚因为噩梦抱着我吓得呜呜直哭的小女孩。”
好吧,辛继,我知道我现在根本没有办法奈何这个几乎是无所不能的你,但是你以为我是谁呢?
我可是萧雨欣,所以,我迟早会迎头赶上的你,到时候,我们再斗志斗勇也不迟……。
然而,权力斗争的狂风暴雨并没有完全过去吧,夜晚,雨欣撑着脑袋看着窗外飘起的雨丝,体味着一层秋雨一层凉的季节寓意——只是无聊,但是这样的聚会似乎永远没有尽头,幸好仍然有适合自己的小小窗口。
但是,即使在龙卷风的外围,雨欣依旧没有办法完全逃脱气流漩涡的巨大破坏力。
“雨欣小姐,您看看您的丈夫!”
所有冷漠的叔叔婶婶们突然开始关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