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杖轻点,似乎用不着,用来无力。
三个假书生脚程快,逐渐赶上四个村夫。
远在二十步外,为首的假书生突然脚下一慢,星目冷电湛湛,留心打量四个村夫的背影。
“四姐,怎么啦?”第二位书生问,狐疑的神情明显:“有何发现?”
“这四个村夫。”假书生嗓音放低:“仔细看,他们的脚下。”
“快靴!”两位同伴同声低呼。
如果真是村夫,必定穿草鞋或布鞋。
快靴,指薄底半统的靴子,虽然也是布制的,可以保护脚踝,底薄易于探索和发劲。
“有人知道我们的动静。”
为首的假书生倒抽了一口凉气,警觉地将佩剑改系在腰带上。
她们扮书生,佩剑也适合身份用挂剑式,柄在肩前。这种挂剑式拔出不易,交手时剑鞘更是累赘。
“也许是参与夺图的群雄,四姐是否疑心太大?”
“是吗?王若愚住在城西郊,这里是东北十里外,你居然相信有参予夺图的人,在这里无所事事,走在路上悠闲地聊天?”
“哎呀……”
“小心准备,他们将有所举动了。”
她们脚下一慢,速度便与四村夫相等,保持十余步距离,对方当然发觉有变了。
第一个村夫转身,第二个也转身往外移。
“你们才来呀?”那位剑眉虎目,一表人才的壮年村夫,一面脱下直裰露出里面的劲装和佩剑,一面笑吟吟打招呼,笑容带有邪恶味。
拉掉包头的布巾,完全露出本来面目。插在腰带上的剑古色斑斓,没有剑穗装饰,云头是紫水晶刻的。
“原来是你,邪剑书生南宫独步。”假书生四姐心中一宽,警戒的神色消退了些:“你是货真价实的书生,嫉妒我这一身书生打扮,抢了你的光彩?”
书生扮村夫,女人扮书生,谁都不想以真面目示人,但熟识的人一眼便可看出底细。
邪剑书生是邪道中了不起的风云人物,剑术与传统的正宗剑术不同,被人目之为旁门左道,经常突发奇招双手运剑,令人措手不及,防不胜防,所以称之为邪剑,在江湖极具声威,行事全凭当时情绪的好恶任性而为,性情也邪味十足。
“天下间名不符实的书生多如牛毛,冒充斯文的人更是满坑满谷。在下总算曾经读了几本书,冒充书生并不怎么离谱。你真的认识我?”邪剑书生邪笑着向前接近:“我知道你是个假货,却不认识你,你是……”
另三个村夫,已成弧形把三书生圈入半包围圈内,随时皆可能拔剑攻击,敌意相当强烈。
“反正我认识你就是了,你带了几位朋友,不时在王若愚附近出没,却又没有动手攻击的打算。”假书生四姐虽略感紧张,但并不害怕:“放手吧!南宫独步,你人数太少,毫无希望,何苦冒不必要之险?”
“我等你,用意是希望和你们携手合作。加上你们的人,我的人手就足够啦!”
“你真的在等我,不是临时起意?”假书生四姐笑问。
“是呀!等你,等到了,不是吗?”
假书生脸色一变,警戒的神色猛然加强。
“你怎么知道我要走这条路。”
“我等到你们了,就表示我知道你们必定走这条路,这是前往州城的唯一大道。”
“只有某些人知道我们的行踪。”假书生急急拔剑:“那么,你们是……”
一声长笑,四个村夫几乎同时动手扑上了,剑出鞘人已迫近,剑上风雷骤发。
“铮铮”两声狂震,假书生封住了两剑,退了两步,硬封硬接劲道差了一两分。
一声怪叫,邪剑书生的剑虹,突然以更快一倍的速度,斜身滑进大回旋,锋尖倏然贴身斜吐,化不可能为可能,斜贯入假书生的右小腿外侧。
“哎……”假书生惊叫,疾退丈外。
邪剑书生却不乘胜追击,横跳出八尺外到了上风位置。
假书生右脚一软,向下一挫,想跳起来却又力不从心,右小腿被刺穿,痛楚陡然光临,右腿拒绝支撑,跳不起来反而下挫。
剑破空化虹而至,噗一声击中她的右肩井。
是邪剑书生掷出的剑,柄前尖后沉,速度惊人,即使她能忘了痛楚双脚可派用场,也避不开剑柄的闪电一击,仰面便倒。
“都留活口!”邪剑书生大叫,屏住呼吸一跃而上,抬回剑抓了假书生急拖三丈,然后扭身大喝一声,把假书生摔飞出丈外。
三名村夫,已把另两个假书生逼得手忙脚乱。
“这个一定是活的。”一名村夫击落一名假书生的剑,抢入一脚将假书生踢翻,拖了人远出三丈外,立即按住人上绑。
另两名村夫,联手把第三名假书生刺了两剑,也将人拖离现场。
从他们的举动可以看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