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傲雪端起桌上的咖啡,浅酌了一口,信已经寄出了两天时间,而风雷珠也应该会在今天送到他手里。有时候真搞不懂老爷子是怎么想,清喜欢自由自在,那就让他在外面去玩好了,这里毕竟是他的家,那还有不回家的道理?非要自己找他回来,到底是为的什么?风傲雪眯起眼睛,嘴角钩起一丝微笑,清应该没有什么能让老爷子感兴趣的吧?当年他离开的时候,老爷子也不过说了一句,你走,走了就别在回来!难道老爷子打算把这个家交给清来当么?眼眸中寒光一闪,真是这样么?就怕清对这个没兴趣;不过他有兴趣更好,这样拱手得来的毕竟比不过费劲心思争取来的有意思。他嘴角的笑意更深,眼中却寒光大盛。
其实老爷子应该比自己更清楚清在那里,在干些什么的,为什么还要自己出面?老而不死谓之贼,他可也真算得上老不死的了。风傲雪微微握紧了手中的杯子,想起十五年前父母惨死的情景,想起十年前清愤然离去的表情,这些都是在突然之间发生的,虽然来的突然,但是他相信背后一定有什么因素。
潇洒的离去难道就能把一切都抛之脑后?真是不可能的,就算是一直不去触碰,总会因为这样那样的事情而想起的。
他又想起清一并带走的哪个小女孩,当时应该才8岁吧,清离开的时候也不过15岁而已。自己也曾经担心过清一个人要负担起两人的生活或许不能承受,可是这十年来,他从来不曾回家,更不曾向家里求助半分——甚至在老爷子派出的人找到他们的时候迅速的搬离,这一切都表明他过得很好,至少在他的心里觉得在外面漂泊比在家里当个养尊处优的少爷好!
十年,过得着快啊!风傲雪身子向后靠去,斜斜的躺靠在椅背上,他的眼神穿透天空高处的白云,时光回到十年前。
“你现在就是风家唯一的传人。”大厅上,一个高峨的男人背对着他坐在虎皮椅上。
风傲雪挺挺胸,试图把自己单薄的身体显得更伟岸一点。
“角,以后傲雪就跟着你。”随着男人威严的声音,大厅中凭空出现一个黑衣人。
黑衣人恭敬的弯下腰,跪在风傲雪脚下:“主人,东方七宿随时等候你的调遣。”
随着自己被推上唯一的传人的位置,接踵而来的,是一连串严酷的训练——在高温40几度的房间里修行忍耐;被赶到百里不见人烟野兽凶猛的森林里,全身上下只带着一把匕首寻找出路;冬天被逼出温暖的被窝,要求在冰冷刺骨的瀑布下冲洗一天……他也曾经哭着求过爷爷,但是那显然无济于事,而且更加重自己的训练项目——哪个高高在上的风家的领头人说,哭着退缩,只能说明,角的训练不能达到要求!身为风家的子孙,要站着死,绝不能跪着亡!
从那天起,他学会隐藏自己,再多的训练,再苦的试炼,他都咬着牙挺了下来,没有人可以倾听他的心声,久了,就习惯不再和任何人说,慢慢的,他变得冷血,变得残酷,他变得可以眼睛都不眨一下的面带微笑的用刀刺进别人的心脏——只是因为他看到了他本不应该看到的。
日子就这样熬了过来,现在除了老爷子,风家隐隐就是他在当家做主。但是还是有一些人依然对老爷子忠心耿耿,赴汤蹈火!
风家自来就有四批影子,不同的影子做的事情也不同,象东方七宿就是自己的影子,随便自己吩咐什么,都会尽全力完成,不成功则成仁,不过目前还没有他们不能成功的事情!而还有西方七宿,北方七宿,南方七宿。顾名思义,七宿就是七个人,而目前至少还有南方七宿和北方七宿对老爷子忠心得就象条狗!自己的手里,连西方七宿都没有完全的争取过来——在风家,七宿是不可小窥的中心力量,他们的能力都很强,甚至比老爷子强的人都有,只要能争取到七宿的支持,自己在风家就可谓要风的风要雨的雨了!
“少爷,老太爷请你过书房。”北方七宿的老大——斗凭空的出现打断了他的回忆。
风傲雪挂起无害的微笑:“你先下去吧,告诉爷爷,我马上就过来。”
斗眼中满是欣赏的看着这个即将成为自己新主人的年轻人——永远都是温温有理,绝对不会随便对着别人发火,但是那只是他的表面,龙在睡着的时候永远都是温顺的!可是当你一旦触碰到他的逆鳞,就会锨起滔天怒火。不过正是这样,才有资格担当起风家的大任。斗静静的隐回空气中,不过目前他的主人还不是这个年轻人,所以,他的话对自己不有任何的约束。
风傲雪在门口整理一下衣服,然后推开了门,挂起淡淡的微笑:“爷爷,什么事儿?”
“清的事情你办得怎么样了?”风杰云——风家现在最高的统治者脸上不带丝毫表情的冷淡问道,就好象进来的人只是自己的一个手下,而不是自己亲生的孙子一样。
风傲雪并没有为他的冷淡而感到任何的不适,依然笑意俨然恭敬的回答:“风雷珠已经寄过去了,应该今天就能收到。”
风杰云冷冷一哼,似乎对他的回答不甚满意:“就这些?”
风傲雪轻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