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无聊的坐在床沿,双脚来回的晃悠。
窗外起风了,树枝被吹得嚓嚓作响,她摸索着站起来,想要上前关掉窗户。小心翼翼的走到窗台边,仰起头,感受那被雨水洗涤后的清新空气。
有人敲门,银熟练的穿越过障碍物,准确的来到门前。
门上有猫眼,但是她没有看,只是手在墙上摸索着打开通话器。
“您好,我们是快递公司的,这里有您的邮件,请您签收。”来人礼貌的说道。
银歪着头想了一会儿,决定忘记清哥哥不许随便开门的话打开了门。
“请您签收。”来人恭敬的把笔和纸递到她面前。
银的手在空中晃了几晃,没能抓住,抬起头,脸上挂着一抹歉意的微笑说:“对不起,你能放在我手里吗?”
那人看向她的脸,几乎有些呆了——娥眉如黛,挺巧的鼻子,樱唇微启,月牙儿般明亮的脸盘,修长细致的脖子,忖着如珍珠般柔亮洁白的皮肤,脸上微微一抹红晕,更显得娇俏动人。仔细看她的眼睛,那人赫了一跳,竟然是银白色的,再看,才发现她的眼珠儿一直都没有动过。心忖,难道这样楚楚的人儿竟然得了眼疾?心下不禁多了几分怜悯。
“先生?”银等一会儿,发现那人并没有把东西放在自己手里。
“哦,哦,对不起,这里。”那人把笔纸放到她手里,细心的拉起她的手落在纸上的某个位置:“签在这里。”
“谢谢,能帮我把东西搬进去吗?”银的眼睛无意识的注视着某一点,其实不论注视那里都一样,她不禁懊恼的想,反正自己也是看不见的。
那人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四四方方的盒子,交到她手:“小姐,只有这样大。”顿了顿又好心的劝告道:“以后不要随便叫人进家了。也不要随便打开门。小姐一个人在家吗?那更不应该了。”
银甜甜的笑着:“没关系。我哥哥也这样说,不过我还是觉得好人比较多,就象你。谢谢。”银接过盒子转身进了房间。
那人呆立在门前一会儿,懊恼的敲敲自己的头,自己这是怎么了?犯傻吖?这样的人家不是最好下手的吗?自己白白放过了机会不说,竟然还劝说人家不要随便开门?自己到底是在干什么?不过他又一想,这样美丽的小姐竟然是个瞎子,还真是可怜!那楚楚动人的模样让他见了也不禁怜爱,更不要说还能起什么别的念头了。耸耸肩,那人转身离开。
楼道的角落里,一个人抱着头呻吟着站起来:“是谁打我?啊!我的邮件!完了!回去被老板骂死了!……”
银摸索着打开盒子,摸索着盒子里的东西,圆圆的,滑滑的,象是颗珠子。这应该是给清哥哥的东西吧,她盖上盒子,一手撑在桌上,另一手摸索着拉过椅子坐下。
雨淅淅沥沥的下着,雨点落在窗户上,滴滴嗒嗒的就好象一首天然的音乐。银试着给自己倒水,可是却打翻了茶杯,她颓然的趴在桌子上。
瞎子!瞎子#糊似乎又听到大家嬉笑的声音,那话如同一把尖刀在心上狠狠的刻画;银,不用在乎他们。清哥哥的声音又回响在耳边。
从她有记忆开始,生命就是如此的黑暗,而也是她有记忆开始,清哥哥就一直陪伴在她身边。身边还有另一个人,自己应该叫他雪哥哥的吧?可是不怎么想得起来了,只是记得他总是爱揪自己的脸,爱扯自己的头发,总之只要是能让她哭出来的事情,他都愿意做。想到这里,银甜甜的笑起来,可是清哥哥总是在第一时间站出来,严厉而凶狠的呵斥他,然后温暖的手包住自己的小手。
她不知道自己从那里来,不过清哥哥说,她是天使,只有天使才会有这样纯洁明亮的银白色瞳孔。是的,她的瞳孔是银白色的,可是因为她看不见,大家都以为那是一层银白色的薄膜,大家都奇怪为什么她眼睛上的那层膜是银白色的。也有人说,做个手术吧,这样就能看见了。可是清哥哥不让,不是没有钱,可是他就是不肯。他说,那是保护着她的膜,不能轻易的去掉。
叹了口气,保护着自己的么?可是为什么自己连倒水这样的小事都不能做到!有的时候她真恨自己的无用,脱离了清哥哥的照顾,自己是什么都做不了的——这样的无能,无能到她觉得自己生存在这个世界上根本就是多余的!
离开哪个大院有多少年了?她没有仔细的算过,在于她,日子就是这样的黑暗,没有白天和黑夜的区别。不过离开是好的,至少再不用受别人的白眼,虽然名义上她是大院的小姐,可是除了清哥哥又有谁真正的把她当小姐看?她总能听到下人们的对自己的窃窃私语,讨论她的身世,讨论她的眼睛。她知道,自己是被捡回来的,而且是被清哥哥捡回来的,如果不是清哥哥极力的维护,自己早就被扔出大院了!不过对于被清哥哥捡回来之前的记忆,她却是一点都没有,清哥哥说,以前的记忆是不好的,记着也没用,不如忘记了更好——是的,如果真是不好的,那么记得和不记得又有什么分别?至少现在她过得很好。
她当然也知道自己长得很美,那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