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不是为了讨论这个,你知道的,我是来通知你的。”
“一年前,在纳多多的保胎药里动手脚的人是你吧,严大哥。”晚镜不轻不响的徐徐道。
严丛础没有否认,这一句话,足可以知道晚镜为了查凶手所付出的努力。“辛苦你了。”
“你把那事件当成一场游戏吗?”晚镜抽出在湖水里玩得发红的手,“那是溟的孩子,你就用一帖药把孩子杀了?”
“如果我不杀,你便会派人杀。”严丛础不疾不徐道,“我不能让流景坏了我整个计划。”
流……流景……晚镜惨白了脸,不禁后退一步,殊不知只要她一步便能落水。
“小心……”一阵带着淡淡麝香的风刮过,把晚镜带离了水面,到了三尺远的地方。
“她……她还是不信任我……”晚镜抬起头,“她还是去找你了……”
“我曾经答应过她一个要求。当然,我不得不这么做,不然流景便会把你的秘密散播出去。”严丛础笑着道,仿佛谈论天气般自然。“你妹妹的心机比你可深多了哦,镜儿。”
“所以说……”晚镜无力的垂下了手,“所以说在点静大会上刺杀纳多多的也是她……”
“不,是刺杀你和纳多多。”
“……我知道了。”何况,严丛础没有必要欺骗她。晚镜也笑了,“你就忍心我这棋子被杀?”
严丛楚一挑眉,棋子?“斜不是去营救了么。”
“不可能!那时并未下雪!”晚镜挣脱,离开他的怀抱,“他说你让他在初秋的第一场雪去找你。怎么可能在前面那段时间就……”
“是。不过不知道斜有没有告诉你,助他劫闵依、离开皇宫的人是我。这只是我和他的一场交易,本来商定好是在沧溟十三年初秋第一雪时效命于我,可是流景的行动让我不得不提前动用那颗棋。”
“当时流景尚未酝酿她的计划时,你就助他离开皇宫……原来你是让他欠你人情,也替你留了条后路……”所以斜在那时救她不仅仅是因为她是他的朋友,更多的因素是因为他在还欠严丛础的情。“那么……闻惟练找到我,也是经于你的提示?你这么做的目的……”
“断情。死心。”冷淡地吐出四个字。
“就因为我心中挂着他……所以你……”
“是。还记得你闯黑魔阵时的三关吗?真正无求的,是你身边的斜。”严丛础还是优雅地笑着,深色的眸子不见任何笑意。
她这才意识到,可是已经太晚了。“你什么都知道……”心如死灰。
“只要想知道,当然能得到答案。不单单是我,我们的‘皇上’也是。”那两个字音调偏重,严丛础话中带着嘲讽。
“严大哥,你不觉得你对我太残忍了吗?一切都是你摆的局……而我,只是一颗棋子,照着你的意思下着。我在想什么你都能猜透,你不觉得你很可怕吗?”
他眼中神色复杂地盯了晚镜许久,“我唯一没有料到的是闻惟练的未婚妻常小茶。”
“常小茶?”晚镜愕然,那股熟悉感又涌了上来,常小茶,那个名字仿佛念了上千上万遍,“她……”
“死了。”严丛础接口道,“被你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