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开什么国际玩笑!“我?你确定?”晚镜盯着自己洁白纤细的双手,“我……我学会了……杀人?”
忽然她笑了起来,笑得那般疯狂,笑得那般脆弱,眼角不经意间流下了透明的液体。常小茶……
“不,如果这是真的,我永远也忘不了。事实上,我根本就没有杀过人。”晚镜抱着身边一棵大树瑟瑟发抖,试着想更一步地接近它。不会的,她不会杀人的。她更不可能杀一个毫不相识的人。
“斜。斜受你之命,替你杀了常小茶,也就是你最爱的男人闻惟练的未婚妻。”严丛础毫不顾及她的感受,道出了真相。“为什么身为誓约之士的他不在你身边保护你?那是因为他被皇上打成重伤,在严府卧床养病。”
无力地依靠在大树上,忍痛地闭上了积满泪水的眼眸,热泪滚落,轻划脸颊,“别说了。你来无非是告诉我你已握天机,随时可以篡位。”
属于记忆的画面在脑海里一次次地播放着,让她身受那时的伤痛……她忘不了那个采茶姑娘在死前见到她时那无比欣喜的神情……
常小茶,一个躺在腥红的血泊中微笑的女子……笑着对她说……她不怪她,当温润的唇碰上她冰冷的脸,她说,她聚集了这一辈子最大的勇气,来做这件事,因为……因为她可以包容她。搂着那具断气的尸体,她迷失了自己,她不知如何去解救逝去的灵魂。或许对常小茶而言,她的爱可以解脱,可是晚镜……一生中背负了太多的债,也已无力还清……
她欠严丛础的,欠流景的,欠闵依的,欠小茶的,欠纳多多的……她欠了身边所有人,欠了他们一颗真诚的心,一份真实的感情……
“皇上和斜的对战,消耗了不少法力,但他一次又一次地以未恢复的法力封锁了常小茶在你脑海的记忆,想减少你对她的悔。”严丛础离开之时,侧过身道,“同时他毁了附在你身上那个黑色的灵魂,所以趁他的现在法力还未恢复之前……你知道我会怎么做。”
“难道你不知道同情二字如何写?”晚镜的泪眸和他对视着,见他不为所动,于是,缓缓跪下。
严丛础闭上眼,迫时自己不去看眼前跪在面前求他的她,“我的世界没有同情和施舍。”
“严大哥……”晚镜抓着他的衣摆,“严大哥……镜儿求求你……放过他们……”泪如雨下,因为她已不知该如何去求人,如何去求眼前这个冷酷无情的野心者。
严丛础还是那般温柔地笑着,“如果有一天,你为了你所做的选择而感到后悔,可是当你回首转过身想退回去时,已经没有来时的路了。”有的只是一处垄断的悬崖,深不见底。镜,经过这么多事,你的内心还是这般天真,你就真的以为只要我放他一条生路,万事皆有余地了?不,他绝对不会放过任何一个觊觎皇位的人。
紧握他衣摆的手已松开,见深紫色的身影冷冷地转身离去。
只有她还跪倒在地,轻轻地哭泣。“严大哥……如果……如果你做了很多错事,走了很多弯路,你要回头看看……是路弯了,还是你自己走弯了……”她知道,他能听到。
不远处,深紫色的身影一顿,仿佛在隐忍着什么,淡淡道,“因为我无路可选,我已站在弯路之上,只能一路走下去。因为这条弯路是属于我的路……”
那般沧桑、破碎的声音出自于他的口,她默然了。
因为,这是哽咽,可这,又代表了什么?
煦阳当空在,纤云几抹流,杨柳轻姿摆,春意已尽散。
这天招待江都城少城主的宴席,晚镜以身体抱养为由拒绝了。
又一次拒绝了虚伪与繁闹,在宫中大小宴席,她参加的,或许连手指都搬数得过来。
一路沿着桃花湖,就这样静静地走下去,晚镜不知这条路的末端在何处,她只想挑了一条陌生的小径,散去那一身的罪孽。
左右两恻桃树相伴,时不时的,粉色、白色、浅红色的桃花瓣散落四处,风一抚,在地上的花瓣带着卷儿,也不知飞往何处,如同晚镜,毫无目的地飞着……
不过一盏茶时,视线渐渐也倒宽阔起来,想不到皇宫里除了水月苑,还有一处人间仙境。
晚镜折了一段花枝,笑靥绽开,小心翼翼地吻了一朵花,“世界上最美的花,非你莫属。花儿,你可知你致命的吸引在哪处吗?你吸引独孤皇朝的子民,是因为你是国花。可是,这并不是你吸引我的原因……”溢出笑声,“那是你的清香。因为你散发着纯洁的味道。可你知道吗,我更喜欢镜之草……”
只是,她抬头后才真正看清此时处,手中的桃花何时落地也未发觉,心却揪在了一起,绞痛着,她不禁地按着心口处,下意识地想逃离此地。
这是噩梦……绝对是噩梦……那梦中……迎纤薇就是站在她现所站立的位子……一样的梦境……“老天……你在玩弄我吗?一次又一次的玩弄于我……你又在暗示什么!”她这辈子最不想见的就是迎纤薇和落湘银两人,如今让她寻到这地……不要……她不要……她绝对不可以背叛独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