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已流干……
晚镜久久地顿在那边,有如一尊石像,已经忘记了呼吸。许妃……她终究会步上许晚镜的后尘?她本以为也许只要她一味逃避宫中的生活,就能躲开历史的纠葛……可是……人算不如天算,天命所归,天命已在……难道真的要让她走向历史所布置的那条帝王路?不……
闻惟练……还有他……她一生的至爱呵,或许从他送她镜之草起……镜之草……睡了一天一夜?不……不要……
晚镜的脸色愈加苍白,她四处寻找,草儿呢……草……“皇上……您……您见到过一颗小草吗?我来时带着的那颗……它……”顾不得什么礼数,她的草才是最重要的呀!
还记得,每次她和闻惟练见面,闻惟练都会问她有没有把草儿照顾好……如果草儿出事了……她可以想象闻惟练会多么失望!毕竟镜之草不是平常之草,它是独孤皇朝的镇国三宝之一啊!
她也多么地希望,闻惟练能送她一颗平常的草,或许那样,她才能活得自在。
“没想到你也是镜之草的主人。”独孤沧溟赞赏地看着晚镜,毕竟这女孩不是简单之人啊!
“是……是啊……你也知道?”晚镜激动地拽着独孤沧溟的袖子。
独孤沧溟摇头一笑,指指窗台边的那株镜之草。
晚镜终于安心地顺了口气,草儿没事,很好放在窗台上,好得让人嫉妒,仍旧是以前的那种紫色,紫得发黑。可是它怎么……
“镜之草,独孤皇室三镇之一,一天需要吸收一次血,草自己会认主人,食自己主人之血。你不知道的是,这草以前被朕养过,后来就因为食血太多,胗无法照顾,就转交给闻惟练,因为镜之草也喜好他的血。令朕最无奈的是,他竟然厚着脸皮让你保管。”
“练……练大神官他……他或许也忙不过来……刚好又遇到晚镜,所以托晚镜保管。”晚镜忍不住冒汗,以前看到独孤沧溟,以为他话少得可怜,这是这一下子就吐出了这么多的字,让晚镜不敢恭维。
“别叫他练大神官。更何况,你现在是朕的妃子。”独孤沧溟忍不住地想摸摸晚镜的头发,却被晚镜巧妙地躲开了。
晚镜也不知为何会避开他,只是想下意识地逃避。情呵,你到底为何物,为何世间人都避不开你的魔爪,连我也是啊!
说到皇帝的妃子,晚镜的心又开始绞痛,轻轻跪下,眼里不起任何波澜,只是淡淡地说,“皇上,请您收回成命。晚镜无福。”
“你的意思是你想做皇后?”独孤沧溟的声音明显下降了几分,冷然问道。
“皇上你想太多了,晚镜并不是这个意思。晚镜不是一个大方之人,不能容忍三妻四妾的丈夫,更何况……皇上你拥有后宫佳丽三千。晚镜怕累,不想去争逐名利。晚镜贪心,需要的是一份全心全意的爱,请皇上成全。”
“让朕废除后宫?”独孤沧溟故意曲解着晚镜的意思,心底的怒火开始冒出来。
“皇上乃聪明之人,懂晚镜之言,为何每每曲解晚镜的意思。”晚镜的腿已经开始失去知觉,不知不觉已经跪了很久很久。“放我走。让我离开这里。”
“镜,你似乎已经忘了你再次来皇宫的目的了。容朕提醒一下,你是来求朕释放闵依的,更何况,你没资格要求朕!”独孤沧溟在她耳边提醒道。
晚镜不由一怔,是啊,她怎么忘了闵依……她忘了来皇宫,来这牢笼的目的了。她明知道再次来皇宫,出去的机会恐怕为零了。
绝望地闭上了眼,闵依姐,晚镜为了报答你的那份情,出卖了自己……出卖了自己的灵魂……
如果真的有天、地、人三界,那么她在以后犯下的罪孽,死后该去哪呢?
前方是什么?修落地狱?
晚镜无语,试问她还能说什么?
“许氏晚镜接旨。谢主隆恩。”晚镜伤悲地笑了笑,淡淡的,幽幽的,美得不胜凄哀,眼角缓缓滑落下晶莹的湿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