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情薄,人情恶,
雨送黄昏花易落。
晓风乾,泪痕残。
欲笺心事,独语斜阑。
难!难!难!
人成各,今非昨,
病魂常似秋千索。
角声寒,夜阑珊。
怕人寻问,咽泪妆欢。
瞒!瞒!瞒!
——唐婉-钗头凤
◇◆◇◆◇◆◇◆◇◆
清沧殿
金碧辉煌的宫殿下一片绚烂色彩,灯火辉煌,呈现一片柔和的金色。灯光照映在纤细身影上,在那张绝美的脸庞上嫣染着柔和的光影,更显得那安逸的姿容是如此安详,有一股超乎寻常、圣洁脱俗的美。
独孤沧溟轻轻吻了吻晚镜有如扇贝般微卷的睫毛,眼中带着柔柔的情意,轻语道,“为什么朕有种等了你近千年的感觉?”
晚镜被耳边轻叹声惊醒,幽幽睁开了水眸。细细打量着这座宫殿,回忆着自己如何会在这里。
“为何闯进这?”独孤眼里的柔情不复存在,反而摆出一种威严的冰冷架势。“你到底是谁?”
晚镜一惊,暗暗责怪自己如此粗心,竟然没发现身旁有人。不紧不慢地盈盈跪于地,“大人,奴婢许晚镜是景琉宫的宫女,由于刚进宫,不熟悉宫里的地形而迷路,请大人息怒。”
皇宫里男人的地位绝对比女人要高得多,而能够住在宫里的男人,对于她们这些小小的宫女,根本就不用看清他们是谁,只要跪下喊“大人”就对了。
“许晚镜。”玩味的斟酌着她的名字,独孤沧溟嘴角噙着笑意。
“奴婢在,大人有什么吩咐。”晚镜遵守着宫女的本分,毕恭毕敬地应答着。
“许晚镜……许晚镜……”
晚镜柳眉轻蹙,不耐地抬起头,想怒骂一直喊她名字的男人。怎料——
“帅……帅哥?怎么是你……”晚镜一脸的震惊。他怎么会在皇宫?难道他是皇上身边的大臣?
回忆当初的那次相遇,仿佛事隔很多年,顽皮的心态也早已不在。问人为何,只道声,难,难,难。
“你认得我?”独孤沧溟轻抚晚镜的脸颊,邪邪地笑道“为何我不认识你?”
晚镜黯然,是啊,她怎么可能说认识他呢#糊乃一介宫女罢了,而他,高高在上,又有谁愿意认得她?也罢。晚镜平了平自己的心态,“奴婢认错人了。”
独孤沧溟直盯盯地看着晚镜,薄唇轻启,“略闻晚镜之名。世人皆知许府二小姐流景是天下一等一的美人,传言不假,可是,如今一见你许晚镜,却发现流景不及你啊!”
“大人过奖了,晚镜不敢当。”晚镜的头始终低着,看着地面。
独孤沧溟继续说道,“你让男人有种冲动……”突然一阵细碎的小脚步声由远及近,独孤沧溟话锋转了转,轻轻咳了咳,忍着笑意说道,“你的……你的衣裳……有点不整。”
随着她的动作,衣服也随之越敞越开,露出了玉背香肩。而此时,粗糙的布料更衬托出了赛雪如玉的肌肤。
晚镜一愣,这宫里的衣裳质量何时如此不堪,尴尬的神情尽显无疑。
独孤沧溟了然一笑,原来她还有点人间味,也知道体用衣蔽这个道理。如果说那次在大街上碰到的她是误入凡间的俏皮精灵,那此时站在他面前的就是魅惑人心的妲己,拥有着绝色倾城的容颜。
嘴角依旧擒着那抹邪邪的笑,独孤沧溟解下腰肩系着的缎带,优雅自得地脱下了黑银相间的外套,只剩一件衬衣遮体。晚镜不禁后退了几步,跌坐在地上,也无暇再顾独孤沧溟手臂缠着的那根带子——五色琉璃玉丝带。
慌乱匆忙间,晚镜把独孤沧溟的外衣打落在地上,但是此时也顾不得那么多,她忙不跌地站起来,以生平最快的速度离开清沧殿,飞一般的离去。只剩独孤沧溟一人。
“朕只想把外套脱了给你穿上,这惹谁了?”低低的声音,带着浅浅的笑意和宠溺的语气。“晚镜,这是最后一次。下次,我决不让你再逃离我身边……”
“叩——叩叩——”清沧殿外传进了一阵敲门声,“皇上……”轻柔的语气带着无助,流景整理了一下仪容,推门而入。
“夜深了,爱妃又为了何事而来?”独孤沧溟眼神冷冽如冰,神态淡漠无情,唇角还着一丝若有似无的嘲弄讥诮,不满的语气任谁都听得出来。
流景从独孤沧溟的背后轻环住,“臣妾一人在偌大的宫殿,甚感惶恐……”流景的脸衬朝霞似海棠醉日,乌云迭鬓娇柔腰柳,秋波一转送的是娇滴滴万种风情,舌尖一吐吹的是令人骨软筋酥的吟哦香气,只要是男人,怕是瞧了便要魂游天外、魄散九霄了,然后——
独孤沧溟转过身,赞许似的点了点头,轻轻的摆脱了流景的纤手,弯腰拾起刚刚晚镜打落在地上的外衣,随后下了命令,“朕有国事困扰,爱妃请回吧。明日朕再去景琉宫……”再去景琉宫会会你——许晚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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