湿云不渡溪桥冷,蛾寒初破双钩影。溪下水声长,一枝和月香。
人怜花似旧,花不知人瘦。独自倚栏杆,夜深花正寒。
——朱淑真-菩萨蛮
◇◆◇◆◇◆◇◆◇◆
“喜报——喜报——”语气带着欣喜,说话者微微喘着气,一路小跑进“景琉宫”,恭敬地跪在独孤沧溟面前请安,“奴才小三子,给皇上、娘娘请安。”
独孤沧溟嘴角微微扬起,像是噙着笑意,他虽然在笑,但那种笑饱含一种高高在上、仿佛对世间万物皆不屑一顾的霸气狂妄,“有什么好事,让小三子你这么高兴?”
小三子抬起头刚想禀报,却被独孤沧溟的那抹笑震慑住了,难道是他打扰了王?收起了欣喜地笑容,小三子知道自己犯错了,在王做事的时候,是不愿被人打扰的。而他连通报都没通报,就直接闯进了“景琉宫”……想到这,小三子忍不住慌了慌,“前阵士兵传来消息,严宰相大获全胜,一举歼灭了巴古达祁兵……而严宰相也快班师回朝,所以小三子高兴地忘了礼节。小三子自愿领罚……请皇上恕罪……”
“罗哩罗嗦!来人——”独孤沧溟欲扬手让人把小三子拖下,却被一只春葱如玉的玉手给握住了。
“皇上,小三子也是无意冒犯。人谁无过。就原谅他这一回吧。”流景露肩薄衫,身姿妖娆,盈盈一笑,荡人心魂。严丛础回来了,不是吗?
独孤沧溟却微微皱眉,这盈盈笑意,仿佛他在哪儿看到过。和谁很像呢?他思索着……
独孤沧溟并未接过流景的话茬,只使顺手捧起了流景的双手,邪邪一笑,“爱妃的笑,让朕想到了一位朋友。”
很明显,流景怔了怔,许久之后,她苦笑不语。独孤沧溟也未去说什么,只是意味深长看了她一眼。而后,带着一行人缓缓离开“景琉宫”。
古有云,一笑者,倾人城;二笑者,倾人国。
他独孤沧溟拥有如此佳人,理应满足。为何脑里时常会浮出那抹影子呢?虽模糊,但却真实……她,到底是谁?
独孤沧溟暗暗觉得好笑,自己拥有倾城佳人无数,怎想到那个女扮男装的小姑娘呢!
*
侍舆坊布满了紧张的气氛。
古老的格调,突显出了这座小宫的长久历史。破烂不堪的墙,衬上黑乎乎的大瓦砖,怎么看都顺眼极了。
“闵依姐,你真的把信送到他手上了?他有没有说什么?他真的是后天回来吗?你确定你没有搞错?”晚镜忍不住欢呼,手舞足蹈的样子,像极了邻家小女孩,天真、烂漫。
闵依咧开嘴,也跟着晚镜呵呵地笑着。第一次,她看到晚镜发自内心的笑。或许,这才是真正的晚镜吧!“晚镜,祝你幸福。”闵依发自内心地说道。
“景妃娘娘驾到——”一声高喊,让在欢呼的晚镜闵依两人顿时安静下来,各自猜着流景为了什么而来。
而此时身着淡紫色纱裙,头发用细碎的南海紫珍珠悠然环绕着,显得高贵典雅的流景柔柔一笑,“流景第一次见姐姐如此高兴呢!”
晚镜欲行礼,流景忙扶起她,浅笑如兰,“姐姐多礼了。自家姐妹,倒显得生疏。”
悠扬之声音,盈盈悦耳,流景话中有话,晚镜柳眉又轻皱起。
“景妃娘娘可是指闵依姐吗?她对晚镜关爱有加,晚镜心存感激。娘娘多心了。”晚镜略微低头,此时看不清她脸上是何种表情。
“闵侍长,本宫想与姐姐叙旧……你是否……”柔柔的口气,带着淡淡的哀求。
闵依不容自己多想,退出门外。抬头看看天空,还是那般的灰暗和沉重。这,是否是预兆?
“娘娘纡尊降贵来到这,不单单是来看晚镜,想叙叙旧这么简单吧。”
“不,的确是叙旧这么简单。姐姐你也多心了。仿佛你对我这个妹妹有所防?”朱唇轻启,红润的色泽娇嫩欲滴,美到绝伦,美到伤神。
一身素衣的晚镜来说,虽她不施粉黛,没有了平时的邪美妖魅,倒显得清雅绝尘,让人观之心神荡漾;但柳叶眉,杏核眼,樱桃小口一点红,纤腰犹胜杨柳腰,燕语莺声轻柔启,犹如一仕女的流景,却比晚镜高贵许多,典雅许多。
流景静静观之,唇边弧度弯弯往上扬,显得诡异。“严宰相回朝了。”
直视着说话的流景,晚镜猜不透她为何对她说这些。从小流景喜欢严丛础,大家有目共睹。晚镜本以为她嫁到皇家,就应该忘记对严丛础的那份感情,如今看来,她还是对他念念不忘。“你是皇上的人。”晚镜淡淡地说道,如同和人谈论天气般的语调。
“我知道。”依旧轻柔地话语,自红唇缓缓吐出,“你以为我忘不了严大哥,对吗,姐姐?我想我已经忘了,即使忘不了,我也要说我忘了,他只会深埋在我心底。从来到皇宫开始,我就命令我自己,一定要爱上皇上,我以为我独特,我以为有大娘教我的手段,就能魅惑皇上。可是,进了深宫才发现,拥有这种手段的嫔妃处处都是,我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