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九天拿了郑总兵官袍穿上,佩剑挂好,又将他帽子戴上,然后将他头用包袱包了往肩上一挎,将自己变成“郑总兵”,向窗前走去。他正准备一跃,对面院墙上就露出一排人头和枪管#蝴一怔。
那排人员就是党正福去叫来的队伍。这时院子四周已经被官军紧紧围住,都是洋枪!
但那些人没有开枪,因为他们看到的是“郑总兵”的形象站在窗前。
忽然有人大声喊道:“这不是郑总兵,是假的,快开——”
那个“枪”字还没有喊出来,陈九天早已运足内力,千里追风掌向前猛一推,只听轰隆一声,势如排山倒海,院墙和人一齐推倒下,夷为平地!人们叫也没来得及叫出声,就被追风掌震死、被墙砸死,被埋葬……
陈九天接着冲向左边,人们认为是郑总兵来了,正迟疑间,他运足内力,双掌齐出,又只听轰隆隆一声巨响,那院墙和那边站着的人全部倒地!再向后面,是一栋两层砖瓦房,那屋上、窗户里趴满官军,净是伸向这里的枪口。他运足内力,转身猛的双掌齐出,这栋房子轰然倒塌,响了好一阵,腾起浓浓尘烟。于响声中他很快转向最后一面,双掌齐出推倒一栋房子。就在这片响声中,他早已从腾腾烟雾中飞出,去牵了郑总兵的好马骑上,大摇大摆地向街上走去。
街道上走来一队巡逻的队伍。负责的是一管带,见了陈九天,赶忙下跪:“给郑总兵大人请安!”
他不答话,手向旁边一挥,意思是快走开。
那管带又道:“不知为什么郑大人半夜三更,独自一人出宅?”
“多嘴!”伸手一掌推去,那一队官兵轰然一下全部倒地,被震死、被摔死!
两天两夜的急速奔行,陈九天回到药庄,已是第三天深夜。
只见堂屋里点着蜡烛,凤仙坐在一块门板边,神情悲伤。这门板上躺着黑脸大侠,用白布盖着。
陈九天一进屋就去抱着黑脸大侠,大声道:“大侠兄弟,我回来了,你看我给你带来什么了!”
说着将包袱打开,露出一颗头来,给他看:“这你可能不认识,这就是指挥打起义军的刽子手郑总兵的头,你快醒来看看!”
凤仙就哭起来:“九天哥,我们实在没法,没有救活大侠……”
凤仙又惊异不解地道:“我还要告诉你一个奇迹——这黑脸大侠其实不是男子,是个女子!”
陈九天一惊:“你说什么?”
“这大侠是个女子——并且是一个非常漂亮的女子!我为她擦洗身子,发现她身上雪白如玉,而且有捆住的乳房……我就认真给她洗脸整容,发觉她脸上和脖子上都是涂的一层黑灰色粘剂,我用草木灰水洗去那层黑灰色粘剂,竟是一位丽人,全和仙女一样!不知她为什么要给自己漂亮的脸蛋涂成黑灰色,掩去本来面目?接着我为她穿戴、整理遗物时,又发觉她胸部戴有一块我从没看见过的玉——”
陈九天急切地问:“玉在哪儿?”
“当然还是在她身上啊。”
陈九天马上从大侠胸部掏出那块玉——这是一块紫红色的半截玉。他大惊,忙从自己身上掏出那块紫红色的半截玉,两块一和,谁知那断缝竟是丝丝如扣#蝴猛地抱起她,紧紧地贴在自己怀里,痛声道:
“天呢,原来你就是我日夜思念的玉梅!……我满天下寻找你,其实你一直跟在我身边,关心着我,保护着我,一次次救我……可你又为什么不露真面目,为什么……为什么……”
当时,玉梅来到那大河边,并不想一死了之。这时她听见了陈九天的呼喊,就决定让他死了那颗心,就制造了跳水的假象,而将真身藏了起来。从此女扮男装,后来就上了神龙山,以一个男子形象参加了白莲教起义军,接着下山一边行侠江湖,联络发展人员,一边暗中相随陈九天。她对谁也没有说出一丝真相,她要将活着的残身深深隐去,让人们只记住那个美好的玉梅……
在那洞中的二十多天,陈九天几次询问她身世,她什么也不说,装得古怪冷沉,让泪水流向心里。多少次相会时,都难以忍住泪水,她总是很快转过身去或者打马远去……
后来就不见了陈九天的踪影!
新来的总兵和党正福采取多种办法,也没有搜索到“无名大侠”的一点儿踪影。
不仅如此,凤仙、秀芳,还有那位一直化装为少林和尚的桂英,也都没能找到他的踪影。
他爷爷陈东山派人四处找过他,各个武林门派都找过他,不少农民起义首领也派人来找过他,但都未能发现他的踪影。
那么他肯定是去了远处,在远处继续着他的事业。人们这样议论。
人们都希望还能看见他。
人们都相信他还活着,还能看见他。
桃花千朵原同树,他是何人我是谁?真使人顿生无限感慨!
在一个彩云追仙的早上,凤仙、秀芳女扮男装,在扮成少林和尚的桂英的带领下,走在群山间的一条山道上。她们结伴一起开始了她们认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