镖后大大减弱了。后来他感觉到脚步声没有了,就从地道里爬向水井,再悄悄探头窥视。这时就见屋脊有一人影,一晃而逝,他稍一思度,感觉到这人是陈九天,身子悚然一缩,竟然呼地一下掉入深深的井水里!
这井有三丈多深,仅水就有一丈多深,他的脑袋尽入水中,浑身上下湿透。这还是 “五九”天,还是寒风凛冽时刻,一时间骨肉寒彻,上下僵硬。他伸手乱抓,可偏偏井壁由于水沁日久,甚是滑腻,怎么也抓不住#蝴也不敢喊叫,害怕陈九天听见,同时他也知道周围的人早给陈九天制服了。他又急又气。幸运的是这时陈九天已经走开,加之这井深,响声也像是在地底下,陈九天就没有听见。
但党正福发誓要爬起去,想法调动部队,调动那些请来的武功高手,将陈九天抓住或是打死!
陈九天已经来到郑总兵住处。
郑总兵自从陈九天销声匿迹后,就搬回卧室里睡觉了。这次打败了农民起义军,他更是大胆了。陈九天进到他卧室后,关好窗户,点燃蜡烛,然后揭开被子,果然是郑总兵,他已被他神药制服。
陈九天点了他一些穴位,就给他吹进一点解药粉末。
当郑总兵睁开惺忪睡眼,呼地一下子那眼睛就啪地如熄掉蜡烛的窗口,黯然失色。
陈九天道:“怎么,不认识我了?”
“认识,是‘无名大侠’。”郑总兵想动一下,但浑身已经变成了一滩稀泥,连手也拿不动。
陈九天:“对不起,又打搅了。我本是不打算来找你麻烦的,哪晓得你又逼着我来了。今天你怎么说?”
郑总兵:“我想你就当一回诸葛亮,作如我是孟获,还……”
陈九天:“你不是孟获,在这里你就是朝廷。你几次说的话,发的誓,原来都和狗子放的屁一样。”
郑总兵:“那是,那是。”
陈九天:“原来你们只是装扮得堂皇,其实,你自己说:是什么!”
郑总兵:“是小人。”
陈九天:“还是什么!”
郑总兵:“是禽兽。”
陈九天:“还是什么!”
郑总兵:“是,是强盗。”
陈九天“还是什么!”
郑总兵:“是魔鬼。”
陈九天:“我问你:朝廷上下腐败不腐败?”
郑总兵:“腐败!”
陈九天:“当官的坏不坏?”
郑总兵:“现在是绝大部分当官的都坏。”
陈九天:“这绝大部分人该怎么处置?”
郑总兵:“该杀。”
陈九天:“我还问你,那些老百姓为什么要造反?”
郑总兵:“是我们逼的。”
陈九天:“我今天为什么要来?”
郑总兵:“是我逼的……”
“你说,我俩的事怎么了结?”
“你若还能宽大我一次,我绝对按照你说的办!”
“是真的?”
“绝对#鹤话说,‘三回为定准’嘛。”
“你想活,首先办好一件事——”
“请讲。”
“将你所有受贿之罪、杀人之罪、腐败之罪、作恶之罪等等罪行给我写出来,限定在半个时辰之内。告诉你,我是心中有数的,你要不老实,我就只好宰了你,我没时间和你啰唆。”
“我做的坏事太多,恐怕要一天时间才能写清楚。请你……”他想拖延时间。
陈九天将刀往他脖子上一横:“那我就只好这样答复你!”
“哎呀饶命!我写。”
“你就写你一共贪污多少,再举两笔例子;一共受贿多少,再举几个大数例子;一共有多少家产,买了多少地,修了多少房;一共杀了多少人,其中你指挥杀的多少;勾结土匪、抢劫犯、社会恶棍、流氓多少,获利多少,为亲戚朋友办事谋利多少;腐化堕落的主要情况,糟蹋民女多少,玩姘头妓女多少,养野老婆多少个,收藏金银多少……”
陈九天给他松了一下手上的穴位。也只半个时辰不到,郑总兵就将这些写好了两份。
陈九天将纸折好揣入怀中衣袋。
郑总兵又找出此处现存金银,交给了陈九天。
陈九天道:“经济手续要清,我还是给你写个收条吧,你也给我写个证明,我这些金银都要如数发放给穷人的。”
郑总兵赞叹道:“大侠真是高风亮节,天地义士啊,鄙人敬佩!”
陈九天已经写好收条,道:“你少啰唆,快写!”很快他就写好了证明。
陈九天道:“再怎么办?”
“我一定痛改前非……”
“再不会骗我?”
“再绝对不骗你!”
“那你继续去睡觉吧。”
郑总兵心下一喜,但他刚刚转过身子,只听“嚓”的一声,脑袋就如掉下的一瓜儿,落到了陈九天手中,永远地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