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一、重关绝境
【接着“轰隆”一声巨响,整个山峰被震动得颠了起来,像是要扔向海里去的!红红的炮弹如流星雨向陈九天飞射而去!】
喊声中,官军气势汹汹地冲下草坪,有如山洪暴发!
陈九天干脆停住脚步,一动不动,岿然立于草地上,大义凛然,那眼神正看着北边天空——天好蓝,定是天宫垂下的一幅窗帘,直垂到山口,这窗帘真大。窗帘上有一片白云,定是刺绣在上面的,真白啊,它一动不动……他就忽然想起玉梅丢在河边的那块手帕,也像一片白云,不禁心如刀绞……
那宝刀他仍然背在背上,毫没有取下来的意思。
“上啊,抓活的,发洋财的时候到了!”一阵排山倒海的声音向他涌来,就像巨大的海浪向一个小岛猛烈地扑去!
但官军啪地一下都站住了,像是怕影响陈九天观赏那片大窗帘的。四周几个骑马举剑的人大声喝斥:“快上啊!怎么不动呢?”
四周官军仍然没动,都在望这位看着风景的奇怪的“老道”。这时有四个骑马的军官挥剑向他冲来!其中三人为管带(营级),一人为副统带(副团级)。陈九天这时左手和右手都同时晃了下,两手中各八颗共十六颗铁弹,劲力威猛似箭,就仿佛长了眼睛似的,分别击中四人头部右侧“听宫穴”、颈部“哑门穴”、右肘关节“少海穴”和右手背“阳谷穴”!此时是未时末,这些穴位正是要害。忽地四人手中宝剑落地,牢牢地定在马上,浑身变成了木头,说不出话,动不了手。这是点的他们的定身穴、哑门穴、晕麻穴。那马不知主人已经变成了木头,仍然顺势向陈九天奔来。在四面围着的官军看来,还以为这四个头目是丢了宝剑空手去擒活的呢。待马匹奔到陈九天身边,将他紧紧围住时,陈九天毫不慌忙地双手同时一伸,四根缰绳便到了他手中,随即轻若飞燕地一跃就坐到了那个副统带的身后。从衣服的标志上他识得这位是“标级”军官。
“嚓”的一声,陈九天从背后抽出宝刀,手一挥,迅疾向前冲去!顿时官军潮水一般向两边退去。只见他随即左手一晃,一把铁弹击出,前面数十人啪地倒下!人们一时间退不了那么快,他左手又是一挥,又有数十人倒下。那四匹马呼啦从许多人身上奔驰而去,如入无人之境!陈九天用敌人的身子来给自己作盾牌,前后左右都是敌人军官将他保护着,敌人放箭不能,放枪不能,刺杀不能,多绝!
不一会儿,这四匹马渐渐慢下来,前面已经没有阻挡的官军,不需要跑那么快了。但这时后面的官军又冲上来了。一个不一般的头领威威赫赫地走在头里,这是那位首先出面的统带。陈九天勒住马,转头用剑一般的目光盯着那个统带。那个统带便像忽地中了什么暗器的,手不自觉地勒住马,站那不动了。这统带后面的官军也都啪地停下来,像是听到了立定的口令。那统带既没有喊什么,也没有做什么动作,就那么坐马上一动不动,也像是变成了一根木头。
陈九天见这统带一动不动,就转过头又向前走,走得毫不匆忙。他的头时而看看左边,时而看看右边。左边山上有几树枫叶红得正好看,就像燃烧的熊熊大火。还有几树黄亮亮的,在太阳的照耀下,金光万点,如鳞似斑,璀璨夺目,就像几条硕大的金鱼,带着一身天真浪漫,正向秋天的碧空冲去。真是动人极了。他又看右边山坡,也有几树枫叶,像熊熊大火,也有几棵金黄之树,似金鱼跃空……
待陈九天又向前走时,那统带也向前走。陈九天又故意让马停下脚步,向后一望,哪知他这一望,仿佛有什么惊天动地之声,一下子把那统带吓得浑身一震,立刻勒马定住。陈九天霎时便生出一些童趣,拨转马头向着来路急走。那个统带和他后面的上千之众也是陡地后转,向来路急走!走了一段,陈九天觉得和这些人做游戏太不是个胃口,还是忽地调转马头向前走去。他再看后面时,那上千之众的队伍仍然站着没动,像在送行一般。
走了个多时辰,来到一个关卡,这是一个要隘。左右数十里山山岭岭,皆是险峻的悬岩陡壁和万丈深渊的峡谷,此是唯一向北的通道。这时轰然一下,两面山上的官军潮水般涌下来。这里是又一道防线,早埋伏有重兵。官军一看陈九天有四个不一般的军官如此保护着,一个统带就喊道:“用箭射马——”
射人先射马。无数的声音跟着喊:“用箭射马——”顿时有如狂风暴雨!箭雨密得连地面的草都根本看不见一丝。可怜那左右与后面的三匹马,一时间不知中了多少箭!而且左右那两个管带的腿子上也被射中好几箭。但他们此时穴位没解,不能说不能动,也不知他们有无疼痛。
陈九天那匹马,左右、后面三方被保护,就只前面无有保护,但是从前面射来的那些箭支都被陈九天的宝刀一一拨开。那三匹马很快瘫倒在地。陈九天便将那三个“保护牌”拉近身边,贴近马而立,继续保护着他。
在这里指挥的一个“统领”(相当于旅级)向后喊道:“给我上,不管死活都给我拿下!”说着身先士卒,从卫士手中拿过一柄长枪,双手一挺,纵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