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很容易受紧张情绪感染。
“那就要赌一赌了!”
“赌什么?”
“赌我这些年在他的心中到底有几许情分。”红绡咬牙切齿地说,那神情就像是一个输红了眼的赌徒。她押上的是三和与她的命。
“这个赌局不公平!我是无辜滴!可不可以退出!”三和为之泣血。
“还是好好想想怎么自杀吧。” 红绡理理头发,“如果我失败了。”
有道是财不露白,但现在三和与红绡是拴在一起的蚂蚱,不得不另作计较。
为了这次赌局,三和忍痛当着红绡的面打开如意手镯,捧出自己的五口衣箱任红绡挑拣,心中只恨没有把天香楼姑娘的奇装异服多作收集,真是衣到用时方恨少,女人永远缺衣服!
“这么次的料子!这么难看的颜色……而且还有缝!”红绡一边倒腾一边感叹。
三和不乐意了:“大姐,无缝的那是天衣!这是人间的普通衣物,当然比不上你们仙家的东西!你就将就将就吧!”
轻薄透明的银红软烟罗,十分随意地绕上娇躯,半露半藏,似是浴后光景惹人遐思。一头红发光滑似镜,肌肤胜雪,明眸皓齿,芳泽无加。
“美吗?”红绡问。
“美,美,美得让人眼睛都快瞎了。”三和称赞,心里不住地心疼:“好好一顶帐子,就给她撕来这样当沙笼用了,糟蹋东西呀!”
“好了,没你什么事了。消失!”红绡过河拆桥,指着一口柜子。
“恶劣的女人!”三和收拾好残局,将自己塞入的柜子。刚阖上柜门就听见房门重重地一响,接着是红绡娇媚的声音:“妾身罪该万死!”
“那你为什么还不死?!”语音很平淡,语义却奇寒彻骨。“藏柜子里的,出来!”
三和一听见后面这句,心知不妙,还没等她反应过来,整个人就呈抛物线状飞了出来,重重地落在一双黑漆描金的靴子面前。很华丽的靴子,上面是很华丽的袍子,再上面是一张很斯文秀气的脸。传说中的凶兽恶神居然长成这样,简直是侮辱群众的想象力嘛#蝴应该长得头角峥嵘,不峥嵘起码也应该威猛,没事扮斯文干什么,你又不需要顶着一张牲畜无害的脸来混饭吃。
但很快三和就知道自己错了,原因在于他的眼神。狭长秀气的丹凤眼里面的眼神。那是种什么样的眼神啊,它不是赤裸裸的暴虐,它直勾勾地看向你,甚至还带着一点点亲切的笑意,但在这种眼神下,任何一个人都会觉得自己好像是搁在疯狗面前的一只走投无路的小兔子,(听说真正的疯狗都是带着笑容滴,那是一种精神层次的病)。
穷奇正在用这种直勾勾地眼神看着三和。三和觉得自己现在就像一只趴地上的小兔子,在这种一看就是顶级疯狗眼神地压迫下,寒气从一股一股地骨头缝往外冒,连掉开头望向别处也做不到。
穷奇终于别开了头,望向红绡,红绡赶紧低下头来:“我只想在死前见侯爷最后一面。”
穷奇张开了嘴,笑了,露出了一排白森森的牙齿:“你已经见到了。”
“那好我现在就去死!”红绡口气决绝,手一翻,将手里早扣藏着的金钗狠狠地刺入自己的胸口,她的心够硬,这一刺用尽了全力,四寸长的钗身尽根而没。
原来她是要用自己的命来赌穷奇的对她的残余情分。
女人用自己的性命来赌男人已过期的爱,结局注定是输,你的自残行为看在不爱你的人眼里,除了徒增厌憎外没有半点其他作用。你是你,他是他,你自杀,无关他,他和你没有半分关系。如果你侥幸赌赢了,良人被你的行为感动了,迫于社会舆论屈服了,那恭喜你,你接下来会输得更多。因为强扭的瓜不甜,强扭的瓜只能拿去喂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