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真强敌伏诛,天香楼商业大患已除,茜春冒充素馨接收了贪欢阁,与浣娘强强联手,切磋探讨互通有无,使两家的生意更上一层楼。
日子平静得象流水,那些前方暗礁险滩先不去管它,让我们抓住眼前,尽情地欢乐。
又是一场饮宴,围桌上的开怀笑脸,让人如坐春风。缘起缘灭,缘浓缘淡,不是我们能够控制的。我们能做到的,是在因缘际会的时侯好好的珍惜那短暂的时光。
子墨微笑着看着这一群可爱的人和妖,墨绿的匕首紧贴在胸口,一丝丝地寒气,提醒她,这里还差一个人。
有他在,即使最深寒的潭底也觉得温暖;有他在,哪怕血流成河也不会畏惧;有他在,就算永堕轮回也能欣喜。有他在,只要他在,我愿意付出所有来换回当初对他的伤害。
极渊 子墨
白云上住满了寂寞的亡灵,我也许会成为其中一个。所以我每天都在这个虚无的世界流浪,疯狂的寻找一条出去的路。
“这是你来极渊的第一百年,今天你可以去迷津边吸收天地灵气。”宫主这样告诉我。
关于来极渊前的种种我忘得一干二净。并不是只有地府才有孟婆汤,在这里也有这种散发着尸臭味的混浊汤水,用粗砺的陶土碗一碗一碗地盛着,留下一件法器就可以买一碗,卖汤的人叫李妈。她的生意总是很好,因为有很多人想忘记过去。我想,他们肯定给我喝过李妈的汤。
“他们”是指宫主——大宫主和小宫主、其余四大护法和很多宫女。
他们和我一起住在厌火宫里,我的职位是护法,功力一般,只排第三。今天是昨日的翻版,明日是今日的重复,这种日子过了一百年,本来如若止水的心渐渐化为坚冰。
宫主们一边修炼一边管理着这个名叫极渊的地方。极渊终年笼罩着一层薄雾,那其实不是雾,你只要隔远些就可以看清楚,那薄薄的雾气其实是一团团轻软的白云,这是我在离开极渊的时候无意中回头才知道的。
极渊不但有雾,而且还有风,大风,除此之外,它和世间任何地方都一样,有草有木,有鸟有兽。
我一直奇怪,强烈的罡风怎么会吹不散这些薄薄的云雾。后来丹羽告诉我,那是因为云雾太多了。
“这一刻看见的雾被风吹散了,下一刻就会有更多的雾涌上来,绵延不绝,永无休止。子墨,我对你也象是这雾。就算你的心像极渊那么高,你的话象罡风那么强硬无情,我也不会就此罢休。”丹羽拉着我的手,他的眼睛蓄满雾一般浓得化不开的柔情。
我记得当时我的回答只有一个字:滚!
人与人的遇见有很多种,我与丹羽属于最普通的那种:同走一条路。
迷津离厌火宫很远,那天,我一个人在路上走了很久,风不时的打着呼哨从道路两旁的树顶上掠过,引得天地间就只剩下哗啦啦如潮般树叶长啸;没风的时候,两旁的林子又显得幽深吓人,仿佛马上就会有什么怪兽会悄然出现在身后,颤巍巍的伸出尖锐的利爪搭上我的肩头,好在猎物转头时用血盆大口咬断它毫无防护的脖子。
宫主告诫过我,说迷津是一个通道,所以在灵气四溢的同时,经常会有一些奇怪的生物出现。我不得不小心防范。
毫无预兆,似有一物向我肩上落下。难道真有怪兽?刹那间不容我多想,立刻闪躲、拔剑、捏诀、转身、出符、砍削,……动作一气呵成。
但是我却落空了,身后空空如也,没有任何东西。难道是错觉?不,我的直觉不会骗我,这种直觉已经在职位擂台赛上救过我无数回命,我相信它。
一点寒冰落在颈侧,“我只是想问路。”有人慢慢地说,声音不带一丝感情,冷得瘆人。
我慢慢地转过身,不顾颈畔的那点寒冷变成刺痛:“我不喜欢有人站在我背后。”
“骄傲的小姑娘!”那人说,声线略略回暖,听得出些许戏谑
我的眼睛看向颈间,那是一柄闪着寒光的水晶剑,握剑的手修长有力,握剑的人身穿红衣,黑色的头发顺风飞扬。柔软的丝绸、鲜艳的红色,映衬着他英俊的容颜。那已不是凡俗的英俊,那英俊中有着嗜血的狂野,也有着千年冰霜的寒冷,还有呼啸狂风的不羁,他英俊得接近神。邪神。
所有女人也许日日夜夜都在幻想着这么一个男人,但我可以保证,你就算在幻想中,也绝不会奢望真能见得到这么样一个男人。他那双眼睛,可以让女人瞬间升上天堂,也可以让她顷刻跌落地狱。
“骄傲的姑娘,你叫什么名字?”他收回剑,姿势潇洒飘逸。
我不愿意理睬一个在我颈间留下剑痕的家伙,自顾自的赶路。他不紧不慢地跟在我的身后。走了很久,他突然说:“我叫丹羽,很多人叫我红衣丹羽。”
我装作没听见,自己赶路。
“你也应该告诉我你的名字。”他忍不住又说。
我冷笑。
到达迷津,我开启通道,吸收灵气。旁若无人。
等我睁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