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只见那鲜红的祭台上布满了血红碧绿,鹅黄艳紫,毛茸茸,冷冰冰、滑溜溜的各种毒虫。那些毒虫比坑里寻常毒虫大上了一倍。原来那漆黑的铁鼎被施了咒语,只有坑中各类毒虫之王方可进入。
红叶双手虚罩祭台上方,口中吟唱着咒语。随着咒语,那些毒物明显的躁动起来,各自屈身蓄势,似是互相要争斗吞噬。
一只通体雪白的噬肉雪蛛,躲到祭台一角结起网来。一只碧绿的甲虫被血红的大漠血蝎一撞,逼到角落,不小心粘到网上,吓得它赶紧拼命挣扎,弄断了许多蛛丝,方才逃出生天。看他那原本碧绿的壳上粘有蛛丝的地方居然象被火焰烤过的树叶一样,发黄枯焦。刚喘了口气,背后突然伸来只血红的尾钩,只一下就扎透了它那坚硬的壳背。原来大漠血蝎一直悄悄的伺伏在旁,见它松懈立即偷袭,伏击得手,一通大嚼。
蝎子吃完甲虫身形暴涨,开始打起雪蛛的主意。它畏惧蛛丝厉害,不敢靠得太近,高举着螯足,在蛛网旁边不停的游走,伺机而动。雪蛛哪肯示弱,一边不停结网,一边悄悄靠近蝎子身旁,伸足撩拨。蝎子突然翻过毒尾,拍的一声击打,蜘蛛快逾闪电,早已退开。蝎子怒火大炽,一击不中,向前猛追去,不提防正堕入蜘蛛布置的陷阱之中。血蝎在网中拼命挣扎,眼见蜘网已给它弄破了一个大洞,雪蛛连忙又吐出数十条丝来,牢牢将它缚住,蛛丝有毒,血蝎渐渐无力挣扎,身体的颜色也从艳红变成黯淡的橘色。雪蛛大喜,扑上紧紧咬住不停地吮吸汁液,蝎子痛得吱吱乱叫。蜘蛛正在享受美味,突然一阵蟾沙喷到,碧绿的毒蟾蜍破阵直入,长舌一翻,先把蜘蛛从蜘网中卷了出来,一口吞入了肚里。再伸舌卷起挂在网上的血蝎,没想到那血蝎,并未死透,被碧蛤舌头一卷,临死争命,将那条毒尾高高翻起,狠狠地扎在碧蛤的背上。这一扎凝聚了血蝎的毕生毒液,碧蛤顿时痉挛,舌迹荷驰,到口的血蝎掉在地上。片刻之后,身上蝎毒发作,仰面朝天,露出了一个大白肚子,死在地下。
一只一尺来长的紫色蜈蚣扑向地上的蟾尸,张口噬咬。一只黑色金线蛟,游过蟾蜍身边时,忽地一昂首,一口把半死不活的血蝎吞入肚内,又是一口,咬住蟾蜍。蜈蚣哪里肯容让,连忙抢上前去,口中一对毒钳牢牢钳住蟾蜍,双方用力拉扯。拉了一阵,青蛇力渐不敌,被蜈蚣一路扯过去,眼见蜈蚣已把半只蟾蜍吃在腹内,蛟蛇要想撇下蟾除逃生,那知它口内全部都是倒牙,倒钩向内,一咬住食物,只能向内吞进,无论如何吐不出来,想逃不得,一时狠狈万分。
不一刻,那紫色蜈蚣将蟾蜍和青蛇都吃进了肚里,它的身形又涨大许多,足足有两尺半长,茶杯粗细。它追逐着台上其它一些小毒虫,灵活异常,那些小虫哪是它的对手只能由它一顿大啜。它把祭台上所有毒虫吃了个干净后,又在祭台上中游行一周,神情昂然自得。
红叶拿起那条紫色蜈蚣,那紫莹莹的蜈蚣在他手中张牙舞爪,毒钳乱夹,无数腿脚乱蹬,甚是狰狞恐怖。红叶将它放在眼前看了半天,最后闭上眼,张开口,一口咬下了它的头,咯吱咯吱地生生嚼烂吞下。他一口一口的吃着蜈蚣,腥浓的绿汁顺着他的嘴角淌下,从他那蹙得紧紧的眉头看来,滋味应该很是不堪。但他不得不吃,这是他法力的源泉,这是蛊巫一支一直以来的修炼方式,借助昆虫的力量打败敌人,吞吃昆虫壮大自己。
直到他最后一口,那蜈蚣的脚爪都没有停止过舞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