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脸很红。”
“我知道。”
“你的眼神很怪。”
“我明白。”
“都演完了,为什么我们还不走?”
“你看这里的客人有哪一个站得起来?”
没人站得起来,夏天衣衫单薄,在座客人都是全身发软,只有一个地方发硬,两只眼睛象恶狼,就差没有发出幽幽的绿光。人有三急,急色到了这种份上,就算来个母猪在他们眼中也是天仙。所以贪欢阁的生意才会这么火,就算价格定得奇高,手中的姑娘还是没有一个有拉下的,夜夜作新娘。
看着一屋子丑态百出的男人,贪欢阁的老板娘素馨站在二楼的纱幔后冷冷的笑。“来了不交银子就想走?当我的催情香是吃素的!想回家找老婆消火?保你回到家就什么兴趣都没有了,心里会像针扎一样的难受!明天再接着来吧!”
“你是不是打算在这里过夜?”三和看着站不起来的元宝很不爽。
“如果你不反对我就是很想。”元宝是个诚实的人,说的理直气壮,又不是他要求到这里来的,是三和硬逼他来的。
三和暧昧地一笑:“你可不要后悔。”停了停又问:“你选哪一个?”
“要那个双面娇娃!”元宝下意识地回答。织烟琴棋书画那一套,元宝不感兴趣,又不是来读书,找个女先生附庸风雅干什么。活了几百年,她会的,他元宝也会,不希罕!倒是胡姬比较新鲜,而且一次就是两个比较划算。
“不过他们说是要预约。”
“猪头,妓院里哪有钱办不到的事!”三和从怀里掏出拿出一对玉镯来。“你看这一对镯子如何?”
玉镯的原料是纯粹的白玉,白得象羊脂一般;虽然没有象翡翠一样鲜艳的绿色,但玉质细腻,光泽莹润,却也自有它的可爱之处。尤其难得的是它们通体晶莹,绝无斑驳,就算把它们去耀在日光里照着,也不能照出一丝一点杂纹。从日常所见的各种玉器每多斑驳或裂纹来推想这一对玉镯,便不由不惊叹着它们纯洁无疵的可贵!
“这个好像是你从无面魔君宫里的艳尸手上得来的,看样子又是贵得吓死人得东西。”元宝记得,因为是他亲自动的手。那艳尸硬邦邦的,他不知道费了多大劲才捋了下来,差点把人家的手都折了。
“我准备把它送人。”三和招过一旁的小厮。“去告诉你们妈妈,我们俩今晚要用这个包下双面娇娃。”
小厮面有难色,三和一瞪眼:“去!”
元宝看着小厮背影,心里却在胡乱转着念头,“看那两个胡姬高头大马的样子,恐怕不是一般的厉害,再加上个三和,也不知道能不能应付得过来。早知道以前应该向山上的兄弟要点印度神油,金枪不倒丸之类的防防身。”
正在胡思乱想,那小厮带着一个女人过来,她穿着件轻飘飘的,苹果绿色的,柔软的丝袍,柔软得就像皮肤般贴在她又苗条,又成熟的身体上。她的皮肤细致光滑如白玉,有时看来甚至像是冰一样,几乎是透明的。她美丽的脸上完全没有一点脂粉,那双清澈明亮的眸子已是任何一个女人梦想中最好的装饰。
素馨跟着小厮一路穿过大堂,脸上挂着甜蜜的笑。她心里觉得很满意。几十盏精致的银灯,嵌在壁上,柔和的灯光照着桌上精致的瓷器,照着那紫檀木大理石桌子,照着那些的带着欢笑的脸。这是她的屋子,屋子里所有的一切,全都是她的。而这屋子,只不过是财产中极小极小的部分。
但就在十几年前素馨还一无所有,她十三岁的时候就被一个屠夫用半斤肥肉换去了童贞。她始终没有忘记那张压在她脸上倘着口水的脸。她从贫穷中得到的教训,比刀割在自己的肉上还要痛苦,还要真实。
那时她连一套完整的衣服都没有,只能让一些无赖贪婪的眼睛在她身上裸露的部分搜索。那时无论谁只要给她一套衣服,就可以在她身上得到一切.现在她却几乎拥有一切。
坐在这里的人不是家财万贯的富商巨贸,就是名声显赫的当朝权贵,本来甚至连瞧都不会瞧她一眼,现在却全都是她的提线木偶,三天不来这里他们就会全身都难受。看着他们的脸她忽然觉得很可笑,这些平日道貌岸然的男人,一遇到女人,就变成一群狗,群猪.一群猪和狗的杂种。她想吐。但她脸上仍然挂着笑。
“这是本院的素馨妈妈。”小厮通报。
“哎呦!两位公子爷可真是大豪客,出手这么豪阔,引得我都忍不住过来见识见识。真是英雄出少年哪!”
素馨甜蜜蜜地笑,声音比黄鹂出谷还清脆。
“两个一起上,想玩死我花那么大价钱换来的双面娇娃?左边那小子还好说,右边那小子色迷迷的模样简直就想现场扒了老娘的衣服,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她在心里暗暗咒骂。蛤蟆是蛤蟆,但天鹅未必就是天鹅。
三和满脸傲气地看着她,“什么意思?”
“是这么回事,双面娇娃早就订给醉仙楼的陈三公子,我好说歹说才让他让了贤……”
原来是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