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国良问道。
“村支书,是朱岁狗,是个老好人,什么都不管,我虽是支部委员,可我们村这几年的党员都是我发展的。”
“怎么党员还要拿钱买啊?” 薛国良大吃一惊。
“这你就外行了,现在什么都得拿钱买,就拿芳芳来说吧,当老师时学教的那么好,她带的课考了个全镇第一,可还是被人家给辞退了,镇中学的副校长苏雪兰那么能干的一个人,写出的文章在北京人民日报社都得过奖,教出的学生,考上名牌大学的不少,就教育论文就出了一部书,,还不是照样没办法呆在这穷山沟里受气,最后连这穷山沟也呆不下去了只好去私立学校去教学,而人家不会教学的只要能给局长使上钱都一个一个调到县城拿高工资去了。” 孟达又道。
“那个苏雪兰老师现在是镇中学的副校长了!”这时校何走过来插道。
“那还不是镇党委那个严民书记,仗着是县委洪书记的红人硬是软缠硬磨才让县教育局给苏雪兰批了个副校长。哎,校何,你还不去里面招待客人,站在这里干啥?” 孟达故意支走了校何。
“看来你们镇党委那个严民书记还是爱惜人才的吗!” 薛国良又道。
“爱惜人才有什么用,前些年为了工作不顾家里,媳妇也跟他离了婚。像他这样一根筋的人,只能一辈子呆在这穷山沟。”
“那芳芳当村长也是花了钱的?”薛国良问道。
“这可不是,我们村严民书记亲自蹲点,这次选举是没有一点水份,可当个村长能怎么样,活受罪啊。”
“哎,你刚才说当个党员要多少钱?” 薛国良又问。
“您得给一万元。” 孟达小声道。
“那你一年发展几个能党员?”
“就两三个吧。”
“那算起来也有能好几万元收入?”
“帐可不能这样算,这几年我们村就没有几个够格的,不往上报吧,人家会说我没做工作,只好找几个老实人报上去,可这些人都穷的要命,谁给你钱啊!”
“那芳芳入党为什么要花一万元?”
“芳芳可就不同了,见过大世面,有知识,有文化,群众拥护她,她还要往上升,再说朱岁狗早就不想当支书了,芳芳如果入了党以后,灵山村的党支部书记肯定是她的,过几年她当了灵山村的书记兼村长,灵山村的党、政、军全归她了,你看多大的权利啊,你说一万元还多吗?”
“你就能保证她能入党?”
“那当然了,我是组织委员啊,我说谁够条件谁就够条件,谁够条件我说他不够条件,他就不够条件,他严民是镇党委书记,可灵山村的党员发展对象还得我往上报啊!”
“看来你的权利还真不小啊!好吧,适当的时候我会给你答复的。”
这时芳芳走了过来:“爸爸,咱们现在去家里吧。”
“那好吧,那就去吧。”薛国良一行人出了村委会办公室上车去了芳芳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