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请大家静一下,凌德同志追悼会现在开始,请大家起立,向凌老先生三鞠躬——”凌云飞站在最前面和众孝子一起朝墓堆三鞠躬。
“现在,请村长给老凌致悼词。”干部模样的人继续喊道。
“凌德同志,享年58岁,金鸡市龙县海子镇池塘村人……”五十左右的村长拿着事先写好的稿子心情沉重地念着。
转眼间又到了秋收的季节,灵山村田间的山梁上热闹非凡,山梁上,灵山人正在收获着玉米,也收获着秋天的喜悦。秋风依然吹着,田间的那一堆堆玉米棒子、一排排刚挖倒的玉米杆子及挂在灵山人脸上的那一串串笑容,把秋天衬托的格外迷人。
猪娃家的玉米棒子已经搬完,此时猪娃正在前面挖杆,芳芳跟在后面打捆,干的十分得劲。芳芳拿起毛巾给猪娃擦汗时,猪娃紧紧地握住了芳芳的手,芳芳深情地看着猪娃,眼中不时的闪动着秋波,他们之间的那种默契,引来了不少羡慕与忌妒的眼光。有几位灵山女人在远处不时的用手指着他们议论着,赞许着。
芳芳心里甜滋滋的,她用袖子擦了擦脸上的汗,理了理被秋风吹乱了的头发,喝了口水又使劲地干了起来。
秋风吹来,像一曲长长的歌,携着她的心声在灵山村的山梁间回荡着……
秋天来,吹秋风
秋天的女人最痴情
秋波荡眼际
秋色惹人醉
只要哥哥不嫌弃
一切都依你
秋天来,吹秋风
秋天的女人最温柔
秋泪不是雨
秋水泡痴迷
只要生活甜蜜蜜
干啥都不累
秋天来,吹秋风
秋天的女人最忠诚
秋怨埋心底
秋伤心不悲
只要两情不枯萎
再苦也是美
在回家的路上,猪娃挑着两大捆玉米杆像是挑着两大捆幸福,脚下生风,一点也不觉得累。芳芳背着满满一背篓玉米棒子像是背着满满一背篓希望,兴奋从心里溢出又写在了脸上。虽然都已满身是汗,但却完全沉浸在一种前所未有的甜蜜之中。
好几亩地的玉米棒子堆满了院子,芳芳和猪娃一边剥玉米棒子皮一边在戏闹着,追打着,一不小心芳芳被玉米棒子绊倒在地,猪娃赶紧去扶,芳芳乘势倒在了猪娃的怀里,两人紧紧的搂在一起,在白色的玉米棒子皮中翻滚着。这一切却让路过的贼猴媳妇翠翠看在眼里。
下午收工的时候,小卖部女老板秀娥正在店外打扫卫生见四海媳妇扛着农具一个人笑着走了过来。便问:“哟,四海家的,一个人偷着笑啥呢?”
“秀娥嫂子,我刚才碰上猪娃媳妇了。”四海媳妇笑着答道。
“这有什么好笑的!这几天我也经常见她。听说结婚证也领了,可还没跟猪娃睡觉!”秀娥不以为然。
“你怎么知道人家没跟猪娃睡过觉?”
“她不是还在‘一坏’家住着吗?”
“那是晚上!遮人眼目的。”
“难道说他们大白天还干‘那个’?”
“大白天为什么不能干‘那个’!告诉你,那天猪娃把芳芳压倒在玉米堆里‘那个’了!。” 四海媳妇神秘地道。
“真的?”
“真的,是翠翠亲眼看见的,还有更好笑的呢!”
“什么好笑的?快说呀!”
“刚才我问猪娃媳妇干啥去了,她说她喂猪娃去,我说猪娃那么大人了,还要你来喂他?她说她昨天让猪娃到集上给家里买了三个猪娃,这几天她除给猪娃做饭外,还要喂买来的那三个猪娃。”
“哟,原来一个现在又添了三个,这不成了四个猪娃了吗?”秀娥笑了起来。
“明年芳芳再生上一个,不就是五个猪娃了?”
“按你说的,猪娃给家里买的那三个猪娃明年如果再生崽,那他们家不就成猪场了!”两人这时都笑了起来。
给父亲办完了丧事,凌云飞来到了市里,他受聘于金鸡市江河中学,按照事先说好的地址去学校任教。此时他拉着一个旅行包在河滨区东二路走着,马路两边摆满了各种小摊,第一次来江河中学的凌云飞走到一个“丁”字路口时迷失了方位,就在一个卖枣女人旁边停了下来。
“这枣不错,陕北的吧?”凌云飞看了看枣道,
“您好眼力啊!来几斤吧,”卖枣女人用浓重的陕北答道。
“小姐,请问您,江河中学怎么走?”凌云飞并不是要买枣,他讨好卖枣女人的目的是想问路。
“一直往前走,尽头就是。”卖枣女人爽快地回答道。
“thank you very much!”兴之所致凌云飞随口用英语谢道。
望着凌云飞远去的的背影,卖枣女人旁边的几位卖水果女人突然笑了起来。
“哎,你们在笑什么?他刚才说啥了?我怎么没听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