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0元汇给了老家的爹娘。然后又来到了东风路生产资料门市部的农药专柜前,而此时灵山村的孟猪娃正在柜台前拿着一瓶除草剂看着。
“哎,你要几瓶?” 男售货员从心里有点瞧不起眼前这位个头比柜台高不了多少的山里汉子。
“多少钱一瓶?” 猪娃问道。
“四块五。”
“你那一个包装是多少瓶?”
“十二瓶。”
“那就拿一个包装吧。”
“你要怎么多干什么,拿回去卖?” 售货员不解地问。
“不是的,我们山里人来一次市里不容易,多卖几瓶我们全队今年就够了,这些年我们队的除草剂全是我给打的。”
“原来是这样。”
“给您钱,您能不能给我找根绳子我把这箱子捆起来,路上好提。”
“给你,自己捆吧。” 售货员找了些尼龙草递给猪娃。
猪娃在捆箱子时,售货员走到了在农药专柜前站了半天的芳芳对面十分客气地问道:“您要点什么?”
“我……我买一瓶农药。” 芳芳吞吞吐吐地道。
“您要一瓶什么农药?”
“剧毒的。”
“做什么用的?” 售货员不解地问道。
“这……给人代买的。” 芳芳有点神情恍忽。
“这可不能随便乱买,弄错了会出危险的!” 售货员提醒道。
“大概是杀虫用的吧!”
“是不是果园里用的,听说种果树的一般都在没挂果前打杀虫剂。这个可一定得搞清楚,不然会出乱子的。” 猪娃在一旁插道。
“是的,是的,托我买农药的那人就是在果树上用的。”
“给,拿瓶这个吧,这是专门的果树杀虫剂,效果不错。要看看上面的使用说明,不可乱用的,四块钱。” 售货员给芳芳拿了药。
“知道了,给您钱。”
猪娃望了望身体极度虚弱、前言不搭后语的芳芳,心头一震,好像预测到了点什么。芳芳一出店门,猪娃就随着跟了出去。
已经到了中午时分,在金鸡市火车站候车室外的一个公用电话厅,一位有着知识分子气度的年轻人正在打电话:“喂,还没听出来我的声音,我是凌云飞啊!……我已经到了金鸡,刚下火车,……嗯……现在准备先回龙县老家办件事,然后再去一趟北京,……嗯……你说去那边学校教学的事吧,我估计要到下学期了。……嗯……知道了,好再见。”付完话费后他招手叫来一辆出租车。
“您去哪儿?” 司机问道。
“汽车站。” 凌云飞上了车,他要在汽车站乘去龙县的班车到老家找芳芳。出租车很快就驶出了火车站。凌云飞坐在车内从包里拿出一张芳芳过去的照片认真地看着:“芳芳,我们很快就可以见面了。”
此时芳芳手提着农药瓶正在金鸡市南郊的一条小路上艰难的走着,她走到一片小树林旁边的一个蓝色交通牌下时停了下来,交通牌上写着:龙县80公里、阳县60公里的字样。她知道如果在这里等车的话要不了两小时就可以见到自己日思夜想的爹娘了。可小宝丢了,自己现在又成了这个样子,父母知道了不是更痛苦吗?与其说让年迈的父母和自己一起痛苦,还不如让自己一个人痛苦。她想了想还是走进了树林,她厌恶这个世界,甚至厌恶这个世界上的多数人,她要在另外一个世界里去寻找自己的幸福。
芳芳无力地靠在一棵树上,不知为什么她突然想起了许多人和许多事来,她从上衣口袋里取出那封凌云飞临走时给她的信看了起来。几年前在高中上学时的情形又浮在了眼前……
高中三年的学习生活中,凌云飞始终像大哥哥一样的关心爱护着她。刚上高中时,自己当时是班里的班长,凌云飞是数理化三科的课代表,两人当时都是班里为数不多的学习尖子,正是因为这样两人的关系才慢慢的近了起来,学习上互相关心,生活上互相照顾,处的像亲兄妹一样。
云飞从小就失去了母亲,礼拜天的时候芳芳经常帮他洗衣。云飞也处处关心着芳芳,那天学校学生灶上改善生活每人两个肉包子,凌云飞领到后,以自己不喜欢吃肉为由全部拿给了芳芳。尽管他半年来多么想吃一次肉,那个时候两人的感情只是一种朦朦胧胧的相互吸引,还不知道是不是爱,不过两个缺爱的孩子都有一种如鱼得水的感觉。当时年龄都还小,加之心全放在了学习上,对两人的感情只理解为是十分要好的朋友,像铁哥们似的。也许是两人经常在一起的缘故吧。可当凌云飞上大学走的那天和她分手时,这种感觉突然就强烈了起来,特别是在两人都走向了社会以后,这种感觉突就越来越强烈了!这是为什么呢?难道这就是爱情#糊曾经苦苦的寻找着答案,如果不是,为什么自己心里总是忘不了他呢?
她清楚的记得在高三最后一学期,自己在打扫教室卫生时不小心打坏了教室的玻璃,老师追查时凌云飞抢先承认是他不小心打碎的,而且主动在班上作了检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