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您道歉。王大夫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
“道个歉就算完事了?她才三十出头,又刚刚丢了孩子,你让她以后怎么活呀!这事你得负责任。”
“责任我是有,可,这……我也没办法?”
这王大夫四十多岁,是镇医院唯一能拿得起刀子的外科大夫,在这离市区十几里地的小医院,大手术都转到市医院去了,可小手术王大夫还是作过不少,像芳芳这样的阑尾手术平时在他眼里根本算不了什么,谁知这次怎么就作砸了呢!
“姓王的,这么说你就不管了!” 凌德开始发火了。
“管……怎么管?我已经作了调查,她根本就不是您的侄女!一个从山里来个打工妹,您贵手一抬不就过去了吗!”
“打工妹怎么了!打工妹也是人,说的倒轻巧,就你上嘴皮一碰下嘴皮,这就算事了?走!到你们医院去,看你们领导怎么说!要不咱们就在法庭上见。”
王大夫起身关了店门从饭桌上的酒壶中倒了一杯酒,坐下来自斟自飮起来:“我说老凌,急什么?你可以找我们领导,但我也可以对我们领导说是你让我这样手术的,我在周围了解过你,一个假冒的病人家属,一个老光棍以帮人家找孩子为名,把一个年轻女子骗到这里,是你为达到某种目的而设计的圈套吧!我们医院这种手术都是我做的,可从来都没有出现过这种事。看我们领导信你的还是信我的!就是上法庭你也赢不了我,因为我和芳芳一样是受骗的!再说了,这件事一直挂在我的心上,我不说,她一辈子也不会知道的。我是看她善良,才想说出实情的!”
王大夫说完后又自斟自飮起来。
“你敢威胁我,我先废了你,再找你们医院慢慢算帐!你睁大你的狗眼瞧瞧,我是什么人!——已经死过一次了,还怕了你不成!你那套唬别人行,唬不了我,别忘了我是木匠出身,碗口粗的木头我都能劈成八瓣,难道还劈不了你?”
凌德一气之下掀翻了饭桌,抓住了王的衣领,顺手就是一拳将王打倒在地,又抓起来再打。
“别……别动手!凌老哥有话好说嘛!我赔尝你就是了。”好汉不吃眼前亏, 王大夫这回真的怕了起来。
凌德松开了手,王从药箱里取出了两沓钱。
“这是我这些年攒下来准备买房的2000块钱全给你了行了吧!”
“看来你小子早有准备,拿2000元就想把这事摆平,没门!”
王突然跪了下来:“凌老哥,您就高抬贵手吧!我每月领不到一百元工资,还要养活一家老小!就这钱我都是背着老婆偷偷拿出来的,不知让她知道后会闹成啥样。您大人大量就放过我吧。这样,我的良心也好受些。”
凌德想了想:“好了起来吧,别装的可怜兮兮的。”
“您让芳芳再别去医院作检查了。”
“走吧!便宜你小子了,不过我可告诉你,芳芳如果不同意我还是要找你的!”
王大夫提着药箱走出了店门。
王大夫走后芳芳一病就是几天,不吃不喝整天在床上躺着,今天又到了吃午饭的时候了,凌德端着一碗刚煮好的鸡蛋走了进来。
“芳芳,吃点饭吧!这几天你一口饭都没吃,大叔给你煮了碗鸡蛋你乘热吃了吧。”
芳芳无力地摇了摇头,又哭了起来。
“别哭了芳芳,这样下去身体会跨的。”
“小宝没了,现在又遇上这样的事,以后活在世上还有什么意义!” 芳芳有气无力地道。
“芳芳,你千万可别这么想,人是为自己活着的,大叔如果像你那样想,还能活到今天!”
“人是为自己活着的?我可不敢这么想!”
“哦,芳芳,那天那个王大夫给你赔了2000元我还忘给你了。”
“难道我这一生就值那两千块钱吗?”
“你如果不满意我再找他要去。”
“算了,事情已经这样了,你就别逼人家了,都是我命不好。”
凌德从柜子取出了两沓钱放在芳芳床头:“给,收着吧!以后会有用的。”
“我现在什么都没了,要这么多钱干什么!”
“要不你去市上转转,买点东西,散散心,或许心情能好一点。”
一提起去市上转转芳芳突然想起了点什么,她思索了一会儿道:“我还真想到市上看看,想给家里寄点钱,那好吧,这2000元我我拿1000吧,剩下的1000元你拿去用吧。”
“这――这怎么可以……”凌德不知说什么好。
阳光从清晨走到了中午,明媚了一阵后又躲到了云层里去了。芳芳和风一起来到了市里,一路的春风无法给她那发烫的头和燃烧的心降温!一路的景在她看来都是些临死前的挣扎!活着的人与死了的人没什么大的区别,只是活着的人比死了的人多受些罪而已!尘世间的事和烦恼都是对人的折磨,而死亡才是真正的解脱。死亡并不可怕,可怕的是牵挂。她在体育路邮局买了张汇款单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