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伊高拉着,一聊就到了天亮,张扬最后还是不支地倒在书桌之上,沉沉睡去,醒来之时,发觉自己身上披了一件带绒毛的丝质披风,想到了伊高的体贴,张扬心中好一阵温暖,反手看了一下手表,张扬这才吓得跳了起来:“哇!下午3点?那‘三界’的护送大军不是老早就出发了?”
里农家的小妹送来了洗嗽的用具和奢侈的餐饮,出于礼貌也不想这些家丁难做,张扬草草的洗了个脸,便咬着一块三文治狂奔出去。
在守卫的指引下往里农府接客的大厅走去,也许是伊高早有吩咐,这些里农家的人对张扬都表现得很是礼貌,一路飞奔的张扬不忘留意了一下四周,心道:“守卫的密集程度明显要比昨天高得多,而且还有不少核动力在两万左右的好手,看来师兄对于昨晚高手的深夜来访其实也很是在意,但这又怎么样,昨晚高手对于自己的核动力没有丝毫隐藏,但这些好手之中还是没有一个人有种来救驾,生死犹关,他们还是选择保命为上,师兄这一举,确实有自欺之嫌。”
但经过昨夜的交谈与练习,张扬对自己的这个师兄是一点都不敢掉以轻心:“在平时那张和蔼的面具底下,无疑藏着师兄霸道的一面。就算他本人伪装的本领再高,作战的时候,性格的底牌也会在不自觉之间亮了出来,师父的这一手“追命裂鹰爪”我是见识过了,但师父本人性格洒脱,纵是武学的奇材,创出的这路功夫自己却也未能发挥出那狠辣的气度,相比之下,师兄是更能意会这招的个中真谛,每击要害,出手无情,不求自保,但要俱焚。”
“再看师兄的真气,宏浑刚劲,比我要高上10倍或者更多,不经昨晚我们的切磋交手,我根本无法想象,他竟然到了这种境界,就算运上核动力,我还是难以敌过他那一双利爪。”
“但师父事事独具慧眼,师兄暗藏的野心哪能感受不到?传艺于如此一人,生灵涂炭似乎是必然的结果,师父却是为何有此一举?”
叹气一笑,张扬已经了然:“师父一生坦荡,最好云游,痛恨束缚,功名财富于他实如粪土,乃至我任自派纵然有着举世无双的绝艺,却是不为世人所知。但每个人心中都有着魔鬼,师父也不例外,他的魔鬼就是对于武艺的不懈追求,这路裂鹰爪看其势必然就是师父于激战之中,气恼的同时灵机一触所创,以至招式之间全是嗜血的味道,与本派其他空灵的功夫背道而驰。”
“师父本非性格灭绝之人,这招的精妙却又激发了他对武艺的痴迷,因此给性格霸道的师兄传艺,也算是弥补了自己心灵的缺憾。至于由此而引致的事一向就没有进入他考虑的范畴,他的世界只有自己的意愿。”
想到此处,张扬心中泛起敬意:“这不就是师父最让我敬佩的地方吗?潇洒走我路,旁人的说法,就有如轻纱滑过从不粘身。没有人可以为他的人生定下任何规矩,就算是老天的规矩,只要是不满意的,他一样会走上逆天的路。”
思索间,眼前出现密集的人群,有几个张扬认出就是自愿帮助伊高的侦探,心底一轻,张扬呼了口气:“好在大家还没有出发,不会是在等我吧……”
耳中传来吵杂的议论之声,“三界”的护送大军即将起行,大家不是兴奋应该就是紧张,但细看之下,张扬发觉每人都神色凝重,交头接耳的同时,手指不时向大厅外围的物事指点,而且基本上就是两个人一个小组,站得异常分散,侦探的习惯告诉张扬,他们是正在调查。
“都快要出发了,他们还在神经兮兮的调查什么?”忽然鼻腔被浓烈的气体一贯,焦臭的味道直上张扬的五官,扑面迎来一真热气,似乎连脸皮都被瞬间染黑,张扬被这突如其来的冲击呛得直咳嗽,心中却大呼不妙:“看来这是要出事了!”
背上被轻拍了几下,张扬的呼吸这才理顺,回头一看,是那天的小白脸,故作的高傲并不能掩饰他心中的喜悦,对手的失态对他是绝对的有利。
张扬道了声谢,小白脸一脸臭屁的点了点头,也不说话,便往人群走去,随手往几个侦探招呼几下,道:“怎么样,有没有发现什么端倪。”
回应小白脸的是一个容貌猥亵的男子,身材瘦削,有几分贼味,但讽刺的是,他是张扬印象之中的其中一个侦探。一脸奉承的道:“汉克斯先生,你回来了啊,可是十分抱歉,我们几人已经来回把这大厅调查了几遍,却是一点线索都没有找到。”
忧虑的又继续道:“但如果对手真如里农老先生所说的那么厉害,我们再怎么调查也只是徒劳。”
汉克斯很是不快,语带讥讽的道:“在与里农家签定契约的时候你就应该知道,对手有惊人的实力,现在再来抱怨是否有点迟了?”拍了拍西装上的尘埃,也不再看那男子一眼,径直就往大厅走去。
张扬实在是和汉克斯有着同样的想法:“富贵险中寻,虽然里农家的这个任务很是艰险,但回报却是可以预想的丰盛,这些实力稍逊的人,其实也就想来混些功劳,就算任务失败,粘上了里农家,多少会有些甜头。”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就算对手的实力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