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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对本源之零点风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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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点儿历史 青铜时代的蕨类战争(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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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北京郊区养马户告诉我说,养一年马,所费相当于买一匹新马。汉朝人养马,一家养一匹,对付匈奴,还折腾得国敝民凋呢,更何况几百年前艰苦的山区人民。

    齐桓公的战车马匹,身上加附青铜甲,坚不可透,是装甲部队。山戎却不行了,青铜是奢侈品,他们装不起,就算装上,身上背着铜,太沉,跑不动。齐国兵却可以装铜,他们站在战车上,不用跑路。三名装了铜甲、皮甲,披挂整齐的贵族勇士(来自知名大家族的),武装到了牙齿,驾御木制战车,驱赶着“马胄护头,马甲护身”的四匹战马,烟尘滚滚,整体冲击力十分可欢观。

    面对这样的“重甲坦克”,山戎步兵几乎是蛤蟆咬天,无处下嘴。山戎人想杀死一个战车兵,意味着先得努力爬上穿梭行驶的高高车子,即使上了车,我估计这些山戎人多数还会晕车。头晕脑晃地,就被打了下去。战车上的齐国人一伸三米长的大戈,去啄山戎人的脑袋,仿佛耪一亩地。当然,山戎人可以去砍马脚,一旦砍翻哪匹马,整车就得肚子朝天。但是,首次交战他们未必发现这个窍门,也没有配备岳飞那种砍马腿的武器。(春秋时代的矛啊、戈啊,只能扎,不能砍。砍劈类兵器,比如大刀,是随着冶铁业发展,到汉朝才流行的。)

    排山倒海之势的凛凛战车相对于步兵的绝对优势使齐桓公对山戎军团,实施了外科手术式的致死性打击。齐国的驷马车阵象像一柄在热火上烧得发烫的刀子,纵横往复于长矛、竹箭和削尖的木棒子武装起来的山戎队里,就象像切割在一盘奶油蛋糕上面。山戎人这回惨了。地面上,一对对儿倒伏的山戎死尸整齐描述出齐国战车开过的辙迹。

    如果你看过最近影片《角斗士》,就一定会惊诧于罗马人双轮战车的威力。战车车轴左右向外,还令人惊诧地安装了半米长的长剑,随着车子飞速驶过,把试图靠近车子的人拦腰割断,就象像一把飞快的镰刀割倒一棵小草,鲜血扑地就蹿出来了。

    大获全胜的齐桓公,战车经过调整补充,乘胜追击,将山戎余部轰到卢龙县附近的古代孤竹国。

    孤竹国不是陌生地方,武王克商时候从养老院跑出来的伯夷、叔齐先生,老家就是孤竹的。他俩本是孤竹国王的儿子。老国王死了,命叔齐继位,叔齐觉得普天之下最贤的人,莫过于他老哥伯夷了,就让位给伯夷。伯夷认为四海之内最贤的人莫过于他老弟叔齐了,就非不接位。两个天下最贤的人互相推让,觉得华北之大,已容不下两个并世贤人了。于是他俩就一起出逃(有点搞笑,逃什么呢,又没有人追)。

    这一对儿被自己的伟大吓跑了的人,听说陕西的周文王善于养老,就投奔那里了。放着国君不干,去陕西吃闲饭。就这么两个人,司马迁还把他们放在《史记》第一篇去大书特书。

    两个大贤人都撂挑子了,孤竹国没多久就被土匪占领。

    孤竹国土匪和溃散下来的山戎开了个战前会议,中间有人提出一条毒计,就是把齐国大军诱入北部旱海,那里渺无人烟,一片砂碛,动不动就刮北京目前那种沙尘暴,任谁进去都得迷路,是个野鸟不下蛋,野猪不拉屎的所在。

    这个非同凡响的计策得逞了。一部分山戎人假意投降,把齐国大军带入迷谷死海。

    车马渐渐深入旱海腹地,外面的精彩世界抛在脑后。齐桓公在野兽骷髅和迷天黄土之中转悠了三天三夜,天昏地惨,鬼影憧憧,并且好象像氧气也缺,打火做饭,火蛋只有拳头那么大,蓝幽幽的。齐桓公没耐性了,在毛骨悚然的大风里边,抬高嗓门喊管仲:“仲父——阿,仲父,你让大伙整天跑,干吗呐——”

    管仲说:“找敌人啊——。”

    “敌人在哪儿啊——,咱们可以往回撤了吗?我小蜜的防晒霜都用光啦。”

    管仲也害怕了:“我听说老马识途,咱解开几匹拉车的老马,让它们领着部队,往回找路吧。”

    齐桓大喜,让几匹光着身子的老马走在队伍前面,慢慢把这一条人困马乏的军队,从死亡线拉了回来。

    这就是“老马识途”的成语,老马又不是骆驼,两只大马眼珠子,真有穿透风沙的感应力吗?蜜蜂、候鸟可以借助地磁或者太阳磁场在恶劣天气里导航,因为它们脑子里有某些特殊的东西,但老马脑子里可没什么天线。

    另有一种说法,齐桓公军队从春天出发,北征回来已是冬季。冬春景物,风格殊异,所以借老马摸着石头返回故乡。这倒更为可信。

    总之,根据管仲门生写的《管子》记载,从旱海死里逃生的齐国大军出现在孤竹城前,把毫无防备的孤竹匪帮和山戎帮,又狠狠地胖胖揍了一顿。

    这场战争和杀戮,终于为山戎人民减轻了人口膨胀带来的压力,同时把先进的生产技术(比如雪花膏的使用)带到了山戎。战争的好处就是这个。

    那个戴绿帽子的吕不韦请其门人写的《吕氏春秋》里说:如果因为发生了吃饭噎死的事,就要废止天下一切食物,这是荒谬的;如果发生了乘船淹死的事,就要废止天下的一切船只,这是荒谬的;如果发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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