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法国校旱里的花花公子们,往往也都是未来的上尉。
而“乐”这门课,不光吹拉弹唱,还要结合跳舞,特别是把武王克商的战争场面用舞蹈形式表达出来,既练了形体,还操演了兵器,更锻炼了政治觉悟。古代人跳舞兴拿兵器,要不怎么有项庄舞剑、闻鸡起舞之类的词呢。“武”字的甲骨文就是一把戈和一个大脚丫,表示持戈而舞。大力士“南宫长万”小时候自然也学过这些课,听完宋闵公命令,只好鼓着嘴,捡起青铜大戟,沉甸甸地,一边跳,一边舞。把大戟往空中一抛,又一把接住,象像芭蕾舞演员把女演员托举起来,转个圈又放下。
宋闵公一看,乐了,拍掌大笑,好!给我可劲儿往高里扔!
宋闵公又拉着长万玩“博戏”,博戏是当时的一种下棋游戏,跟斗鸡,走狗,投壶,围棋,足球一样,都是春秋人民的娱乐项目。宋闵公和南宫长万博了半天戏,酒也慢慢喝多了,宋闵公问:“长万,你说我与鲁庄公谁美?”
南宫长万当着旁边一圈三陪女说:“鲁庄公美!”
宋闵公翻脸,破口大骂。南宫长万举起棋盘,照老宋的脑袋象像拍蒜一样拍下去。
老宋扁了的脑袋象像一滩砸碎了的鸵鸟蛋,中间一个明晃晃大蛋黄,摊在案子上。老宋用鸵鸟蛋的蛋黄看了一下天空,天空用死鱼肚子的神色回望了他。老宋看了一眼地,植物们凭空得到了养料。
闯了大祸的南宫长万拖了大戟往商丘城里走,一路连杀数人。宋闵公的后勤主任华督(就是那个想泡孔子六世祖奶奶的家伙),听说南宫长万弑君,驱了战车就来挑战。心情悲壮凄凉的“南宫长万”觉得世界上所有人都跟自己为难,大戟一挥把华督钩下车来,再一刺结果了性命。
南宫跑回自己家里,想逃到外国去,但外国个个是宋的朋友姻家,哪里能收留他呢?他觉得心里堵得慌,那时还没有“和命运抗争啊啊”、“推翻统治阶级啊啊”
啊这些词,否则他一定要喊出来了。
南宫长万在国内混了一阵,他的大力士儿子南宫牛也在火拼火并中死了。南宫长万走投无路,仰天跺脚,就套了一辆辇车(类似兵车,但是民用的),把八十老母装在里面,一手提戟,一手拉车,一日一夜,行走二百六十里地,从宋都(河南商丘)向南跑到了陈国淮阳。沿途群众,只见这个傻大个神色肃穆,怒中含悲,象像牲畜那样拉着车上老母,仿佛不是阳间之人。大家唏嘘围观,都不敢上去拦挡。
陈国在宋国南边,是宋的附庸,陈国人最是小人,上次长葛之战,就是他们出工不出力,导致周天子失败。长万到了陈国,宋国使者也追上来了,使劲贿赂陈国人。见钱眼开的陈国人赶紧把前来投奔的南宫长万灌醉,用犀牛皮包裹得严严实实,连夜装车,在一路星空之下,运回宋国发落。
这位大力士酒醒之后,躺在车上,看见杨柳岸晓风残月,天笼罩在他的脖子上,天正在一下一下地用天边切他的肩膀。天饿了,天以为他是菜。天啊!
南宫长万一边迷惑地思索着人生意义,一边脚蹬手挣,快到宋国时候,犀牛皮已经撕破,手脚全部挣出来了。押车的人被他的神力惊得又慌又怕,赶紧挑破他的手筋脚筋来帮助他。
新一任的宋公看见凶手抓回来了,说:爹啊,我给您报仇了。南宫啊南宫,你把我爹拍成蒜,我就把你包饺子。命人把南宫长万醢了,亦即,剁成肉泥,连同他的八十老母,也给杀了。
(在专制时代,谁要跟“口含天宪”的国君意图相左,只能以流血的形式来解决。好在当时国家多,你总可以逃奔他国另起炉灶。不过,南宫逃错了地方,他应该往宋国的仇敌国家跑,而不是往其附庸国家逃。到了仇敌国家还能受到重用。或者往山东的水泊梁山逃也可以。“风雪山神庙、雪夜投梁山”,怎么也跟李逵有一拼吧,混个山大王。可是他妈妈是个累赘,背到深山里,估计会跟李逵妈妈一样,被老虎吃了。真是无路可走啊。)
三
听说宋国发生“长万弑君案”,管仲脑门一亮,赶紧向齐桓公建议:趁宋国出事,召开“诸侯高峰首脑会议”,正式通过一下新任宋桓公的合法地位,也算一件功德,借以提高齐国的国际声誉。
为了在国际事务中插进手去,齐桓公和管仲遂于盛产驴皮的山东“东阿”县境,主持召开了春秋第一次“International Summit Meeting”。
为了表示诚意,齐桓公和管仲标新立异,不带警卫队,昂然直到会坛,实行“衣冠之会”。然而,遗憾的是,参加会盟者只有陈蔡几个三流小国,其它知名国家,如郑、卫、鲁、楚这些国际事务常任理事国,都不买账,根本没来。
就连宋桓公,本来此会专门为他而开,他老人家却只听了一天,就收拾铺盖,连夜逃盟而去。逃盟的原因是因为座次问题。宋的先人微子启,政治知名度很大,被封为公爵,而且是“上公”,在“公、侯、伯、子、男”里,最高一格。
而齐国呢,只是侯爵。所以宋桓公在“东阿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