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半刻,只见高德弘风尘仆仆的赶来,额头上满是汗珠.
“两位公子找我何事?”尽管高得弘脸上还有些愤愤不平,但嘴上却也还算客气.
只听刘文静笑了笑道:“我二人有件事想请高将军帮忙.”
高得弘一楞,忙道:“但请吩咐便是.”
“恩.”刘文静点头道:“也不是什么难事,就是想请将军带上人马见京城大大小小的酒楼饭馆都查问一遍,看看那个酒楼有新的厨子,给我们尽数带到这里来.”
“啊?”高得弘稍一迟疑,刘文静忙问:“将军有难处?”
高得弘忙摇头道:“没有没有,我这就去办.”他一边说,一边心下暗骂着,带着一队外城禁军离开了芙蓉楼.
总算有了点线索,两人稍微兴奋一些.可就这么等了足足有两个时辰,也不见高德弘回来,刘文静不由得开始有些着急了,向门口喊道:“来人啊!”
“在!”又有一个甲兵恭身而入.
刘文静忙问:“你们高大人怎么还没回来?”
“这小人们不知.”甲兵的话刚说完,就听岑文本接着道:“汴京城大大小小的酒楼足有五六十个,挨家挨家的查探,那有那么容易.”
“哎”刘文静冲那甲兵一摆手,然后就在廊道里走来走去.
“我说你烦不烦啊!”岑文本看了他一眼道.
“你”刘文静话未出口,就听外面马蹄声响,两人忙下楼来看,只见高德弘下了马走进厅中,后面甲兵带着十多个厨子跟了进来.
“我说高将军你总算是回来了.”刘文静长嘘了一口气.
高得弘恭身道:“不负两位公子所托,我将汴京城大大小小共五十八家酒楼饭馆新进的厨子都抓来了.”
“好好.”刘文静张口便问道:“你们那个在芙蓉楼当过厨子?”这话一直说了三遍,却没有一个人回答,所有人的厨子都低着头,看也不看他一眼.
“你们”刘文静有点急了,却见岑文本冲他使了个眼色,便退后两步.
只见岑文本走上前来叹了口气道:“我们查案的时候,在芙蓉楼的后厨里挖出一包银子,看样子怎么也有四五百两之多,今天找你们来只是想问问这银子是谁的,我们好物归原主.”
“银子?”高德弘如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但后面的厨子却翻了天,争先恐后的上前来喊道:“我的,我的.”这时岑文本向后张望了一下,只见一个个头不高的中年厨子竟然还呆呆的站在原地一动也不动.
“就是他!”岑文本一声喊,惊的众人全都默然无语.
“你就是芙蓉楼的厨子!”刘文静上前拽起后面那个中年人.
“为什么是他?他可没要银子啊?”高德弘不解的问.
“那是因为他知道压根就没有银子.”刘文静冷哼一声.
“不是.”岑文本上前一步接着道:“其实这种伎俩只能糊弄糊弄小孩罢了,可他们没有顾虑,所以就宁可信其有了,而他却有顾虑,所以才不敢向前.”
“聪明.”那中年人不禁拍了拍手.
“跟我上楼来吧.”这种事当然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岑文本自然明白这个道理.
三人上了楼,进到岑文本的房间里,刘文静回身把门关上,包拯伸手道:“坐.”
“不敢.”那中年少静立在一旁,表情坦然.
“你叫什么名字?”岑文本问.
“宇文潭.”那人答.
“好名字,颇有古来名士之风.”岑文本说完,宇文潭轻笑道:“大人有话但讲无妨.”
“好,爽快!”岑文本向右一指道:“天字一号房为什么没人打扫?”
宇文潭抬眼看了一下岑文本,冷冷的说:“我如果说不知道,大人一定还会追问.”
岑文本微微一惊,没想到一个厨子会有如此冷静的头脑,便叹了口气道:“难道你就想看着凶手逍遥法外么?”
宇文潭坐了半晌,这才缓缓道:“因为没人敢打扫.”
“没人敢打扫?”两人互看一眼,听不懂他这话的意思.
宇文潭长叹道:“一年之前,就在天字一号房,曾经死过一个人.”
“死过一个人!”这无疑是一个另人很吃惊的发现,岑文本马上追问道:“是什么人!”
宇文潭便答道:“一个妓女.”
“妓女?”刘文静一听,眉心微微一皱.
可岑文本的脑海里似乎又闪过了些什么,但却转瞬即逝,他也没有细想,便又问道:“这个妓女是个什么样的人,她为什么要死在芙蓉楼.”
宇文潭的眼中闪过一丝悲凉,又道:“她叫紫玉,一年之前是邀月楼的当家牌主(妓女的佼佼者称之牌主),至于她为什么要死在芙蓉楼,我也不知道.”
“邀月楼!”岑文本为之一震,但又不知道这两者之前到底有什么关系.
“我知道的谨有这些,至于别的事我就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