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四个轿夫就被甲兵带了来,岑文本张口便问:“你们大人什么时候到的这邀月楼?”
几个轿夫竟异口同声的答道:“一个多时辰之前.”
“路上未曾在什么地方停留过?”刘文静又问.
“没有.”几个轿夫全都摇头.
“恩,你们下去吧.”岑文本一摆手,然后又低头沉思.
“看来卢为员就是在这中的毒.”刘文静说完又看了看那女子.
那女子看着刘文静的眼神,心里又开始打鼓,这时岑文本忽然抬头问道:“你说卢为员那个不行,可他为什么在这呆了将近一个时辰?”这话一问出,刘文静马上拍了他一把道:“没想到你岑公子还有这个嗜好?”
“少废话.”岑文本瞥了他一眼又看向那女人.
女人也有点不好意思,低着头道:“本来他就快不行了,所以我才去取的药,可等我回来他却又变的很厉害,弄的人家”
“够了!我实在听不下去了,如果你岑公子喜欢,你就在这听他说好了.”刘文静说完抬腿就走.
“你这是什么话!”岑文本也站了起来,他也感觉从这个女的口中问不出什么来.
两人从邀月楼出来,刘文静已经困的不行了,他拉着岑文本道:“咱们先回芙蓉楼,明日再查不迟.”
茫茫深夜中,一点线索都没有,这实在很另人郁闷.岑文本无奈的点了点头跟着刘文静两个回到芙蓉楼来.
本是喧闹的大厅现在已经是空空荡荡的了,所有的举子都躲在房间里不敢出来,更有一些人转到别的客栈去住了.
“自从刘芝龙走后,这就人去楼空了,住店的人跟本用不着交钱.”刘文静摇头苦笑,其中有不少自嘲的意味.
“如果再抓不到这个凶手,恐怕又要有人死了.”岑文本又叹了口气.
“两个举子,一个知府,十七令,荷包这些东西完全联系不到一起来,凶手到底为什么杀人?”刘文静说着看了看岑文本.岑文本也点了点头道:“是啊,我也想不明白这些到底代表什么.”
“算了,我们都累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刘文静打了个哈欠,搂着岑文本便走上楼来.
也许是因为太累了,岑文本在想了一会儿案子后就幽幽睡去.一夜无话,这一觉就睡到了大天亮.等他再醒来时,只看见刘文静站在床边冷冷的发笑.
“你笑什么?”岑文本坐起来摸了摸脸.
“我还以为咱们的岑大才子想了一夜案子呢,却没想到比我睡的还死.”刘文静说到这忍不住哈哈大笑.
岑文本黝黑的脸上泛起波纹,笑着说:“我也是人,是人他就得睡觉.”
“得得得!我不跟你讨论这个问题,咱们是不是该查案去了?”刘文静说着拿起颜槐死时身上的荷包在保证眼前晃了两下.
“哎呦!”岑文本一拍额头,迅速的穿起衣服.可没想到他刚站起来,却“啊”的一声,只感觉眼睛一痛,又坐了回去.
“你怎么了?”刘文静忙过来扶祝蝴问.
岑文本没有说话,只用手轻轻揉了揉眼睛,又眨了两下,发觉没什么事,这才说道:“被那花瓶晃了一下.”
刘文静忍不住笑道:“人要是倒霉真是喝口凉水都塞牙,早晨起来就被花瓶晃了眼睛,只怕今天也查不出什么来了.”
“去你的!”岑文本一把推开他,脑海中忽然闪过一个画面,但只是一闪,然后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你怎么了又?”刘文静看他两眼呆直,以为他眼睛出了什么毛病,忙用手在他眼前上下摆了两下.
“不对啊!”岑文本边说着边拿开他的手.刘文静看他眼睛没事,也就松了口气问:“什么不对?”
“花瓶.”岑文本用手一指.
“花瓶?”刘文静走到那古板的青瓷花瓶前,搬弄着上下看了看,不解的道:“看样式是前宋官窑的,不过是个赝品,但做工还算细致,好几天不擦了还是这么光滑.”
“我不是问你花瓶的样式.”岑文本使劲拍着脑袋,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刘文静听了一笑道:“怎么?想砸了它?那就砸好了,反正是个赝品,值不了几个”
“我知道了!”岑文本猛的从床上跳起来,拉起刘文静从房间里跑出来径直奔向天字一号房,也就是颜槐死时所在的房间.
岑文本缓缓推开房门,一股腥臭之气扑鼻而来,弄的刘文静忙捂住鼻子,口中还大声嚷嚷着:“你到底想干什么,这咱们不是都查过了么?”
“不对.”岑文本从地上拾起一快没有沾在血泊里的花瓶碎片,然后对刘文静道:“你看!”
“看什么?”刘文静不解的看着那片约莫有半尺来宽的瓷片,只感觉上面除了沾满着一层厚厚的土灰之外,其余什么也没有.
“不就是有一层土灰么?”他毫不在意.
“我们走!”岑文本不由分说,又拉起他跑回自己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