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寒假,陈顾婉过得很充实。每天都忙着复习,背英语,看政治,查资料,整天呆在家里。最后父亲看不过去了,督促她出去玩,有烟花,有灯展,还可以逛公园。陈顾婉一一应承,但却忙得顾不上吃饭。
“考什么研啊,高考时也没见你这么用功!”妈妈也心疼她。
“我呀,不仅要考研,还准备出国留学呢。爸妈,你们可要把钱罐子装满啊。”陈顾婉开玩笑。
“出什么国啊,咱们国家不也有北大清华。”做妈妈的,只有这样一个宝贝女儿,自然不想让她跑得太远。
“这可是你说的,我考研可要考北大的,你可别像高考时不让我报北大。”陈顾婉高考的成绩可以上北大,可那时她母亲极想她考省里的大学,离家近些,况且省城还有她哥哥可以照顾她。
“好,这次不拦你,毕竟我们的女儿长大了!”母亲也笑了起来,给她端来一杯虫草茶。
父亲还是组织了一次野外游玩活动,那时木君青一家也回来过年,就兴师动众,把木君青一家,二弟一家请来,结伴出行。陈顾婉看到木君青就有些不舒服,想说不去,但没说出口。只不过木君青也不想来。几家人聚集在一起,母亲总会拿她和表姐陈顾婉比,说婉儿文静,乖巧,而你看你,脾气古怪,性情孤僻,每天疯里来疯里去,也不知你每天忙什么!这时,她就会犟嘴。“还不是因为你们,自小把我寄养在乡下姥姥家。”她说得理直气壮。
“大嫂,你猜我家君青这次考试考了多少分?”这不,又来了。
搁往日,木君青就会尖叫:“妈,你又来了。”可这次,木君青有些得意,因为她的功课门门九十多。
“大妹,现在别计较什么分了,孩子都大了。”顾红叶不想让木君青难堪。
“那里,这次君青知道学了,竟每门都考了九十多分,英语四级也过了。”中国的母亲都以儿女的学习成绩良好自豪。
“是吗,青丫头这次可争气了。我们家的婉儿成绩拿回来,不敢让我们看了。”
陈顾婉听了,也不在意。她木君青能考九十多分,那还不是特招班的题容易,要不就是她抄的。英语四级还不是我替她考的。一想起英语四级,陈顾婉就来气。那段时间被木君青天天穿小鞋,今天来借钱,明天来找她学习。学习这不会,那不会,讲给她听,她却在一边剪指甲。更主要的是,天天把舅舅挂在嘴边,时不时给她一个响儿,提醒她别看不过去生气。而今终于过去了,该我扬眉吐气整治修理她了。
“你知吗,君青现在也乖巧了许多,每天躲在屋里,也不出来玩,也不知这孩子受了什么挫折。换了往日,天天不落屋。”
“是不是考研啊,我们婉儿现在为了考研,天天也是足不出户,两只眼就熬出了黑眼圈。”
“那可不好,女孩子要个黑眼圈像什么。”姑妈声音长了几分贝。
后来两位母亲避了木君青小声嘀咕,但陈顾婉到能听到。
“那倒不会,我曾偷偷观察了,她有时在看照片,都是她小时候的老照片,看看这张,看看那张,在掉眼泪。有时在剪纸,剪得很漂亮。可剪好了,又把它剪个粉碎。说这个不像,那个也不像。”
“那定是有了心病,会不会有了男朋友?”
“她呀,心性高,找了几个,我还没反对,她就跟人家拜拜了,说这个俗气,那个下流,这个不爱她,那个太依赖她。”
“喏,一个小孩子就有这么多的感触。”
“没办法,我这女儿除了咱妈和她哥的话能听进去,我们的话一句也听不进去。可咱妈去了,她哥又去了美国,谁能管得了她。”
“别担心,君青心性高,这就好了,至少不会找个差的男朋友。当年你不也是,偏偏看中一个下乡知青,现在不是很好吗。”嫂子拿小姑子开心。
“撕你的嘴,那是什么年代,这又是什么年代!”
这时木君青也过来了,两位母亲不再说什么。木君青坐到表姐身边:“表姐,你在发什么呆?”
陈顾婉想得好远,无缘由地想起林木森来,后来硬岔过去,想一道政治论述题,在心中默背。
“不想什么,那像你小小年纪心眼多!”陈顾婉故意寻开心。
“妈,你和我舅妈又嘀咕我什么了?难怪我在那边老打喷嚏。”木君青扭头冲妈妈喊。
“打喷嚏?是不是感冒了?”妈妈撇开话题。
“一想二骂三感冒,我打了两个喷嚏,应该有人骂我。”木君青说笑。
木君青的话让两个母亲笑起来。
木君青拿出一块酒心巧克力给陈顾婉:“酒心巧克力,你喜欢吃的。”随后扭头支开妈妈和舅母:“妈,舅妈,你们走开些,我和表姐说悄悄话。”
“你看这孩子,多没礼貌!”但是两位母亲还是走开了。
陈顾婉接过巧克力。
“还生我的气?”木君青问。
“生什么气?咱姐妹俩谁跟谁!”陈顾婉没好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