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了手脚。那夜风大,后来下雨,雷声不断,一个炸雷一个炸雷,吓得自己一个劲往二林怀中钻。后来感觉自己轻飘飘的像空气样地钻进二林的五脏六腑。想起来,二林就是一头豹子,张着贪婪的欲望大嘴,吞食自己。
什么事有了开始,就一发不可收拾。二丫想着就叹口气。
“别要死不活的,不就是一个娃子!”林森木也挺烦。
“这是人家第一个,就这样没了。”二丫想掉眼泪。
“那不也是人家的第一个。”林森木没好气。
“你说他咋这么命贱,说不要就不要了。杀只鸡还要滴血的。”二丫不甘心。
“我看书了,胎儿不是人。”林森木狠了心。
到了医院,那妇产科医生是老四旧,盯着林森木和二丫看。看得二丫想哭。
“结婚证。”医生很无情,说话也不投机。
“丢了。”林森木随和地说。
“那介绍信那。”医生冷冰冰的。
“什么介绍信?”林森木不懂。
“流产介绍信!”一点也不客气。
闹得林森木想笑。“要超生了,没办法。”
“这里不是计生办。”不露一丝感情。
两人出了医院,林森木胡乱写了份介绍信,又买了一个硬柿子用刀刻个章,找了印泥一涂,还像那回事。可是二丫说不能这样糊弄孩子,他够不幸了,说着人要回家。
林森木憋了一口气,想发作,可看了二丫那红通通的脸,心中涌出无限爱意,咬了咬嘴唇也就算了。
二人便往家里奔。谁也不说话,死了般的宁静。雾早散去了,天空中几只雀鸟喳喳地叫。
“该早回去,要不柿子又被鸟叨烂了。”二丫说。
“你大哥知道赶的。”
“他一个人怎么赶得及。顾了我家顾不了你家。”
“别你家我家,那往日我是怎么干得。”林森木说气话。
“你跟他不一样,你一个顶他三。”
“我跟他怎不一样,他是人我不是人!”林森木想抬杠,说着把拖拉机开得飞快。
“你找死啊,开那么快干啥?”二丫急了,紧紧抓着扶手。
说话间,车没有躲过一块石头,车经石头一巅,便往沟里窜出。二丫眼疾手快忙跳了车。而林森木倒也不慌不忙,车到了沟边,来个急转弯,就那样又回到正路。他停了车,忙跑向二丫。二丫在那边哭起来。
“林森木,你这个该死的,孩子没了,他作鬼也饶不了你。”人说着又号叫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