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吧?这就是你的态度?”方若兮不满地看了他一眼。
陈文是想着文秀,是该和她结婚的,雷打不动的。虽这样想,可是他感到很绝望,没有挽回的余地,似乎一把钳子的两个合页就在眼前一张一合的晃动,发出咯嚓咯嚓的声音,随时都会套在脖子上。
“你爱她吗?”方若兮想知道一切。
陈文是想了想,是吗,我爱她吗?文秀应该是百分之百的好妻子,可是我爱她吗?“我不知道爱不爱她。说实在,我不知道什么是爱,但是感觉一切都很好,可以一辈子,就这样。”
“可是她不那样看,她需要感受到你的爱。而对你来说,即使她不存在,或是换了另外的女人,你也能够一辈子。你可以想一想,你在没看到她的情况下,你会想她几次?即使终天没有看到她,你会不会感到丢了什么?”方若兮看透了陈文是的情感,这不是什么爱,也不是一辈子的问题,而仅仅是他忽视了生活,对生活没有太明确的要求了。
“不是那样,我会想起她,只是想起她时我感到是无奈,是烦躁。”陈文是迟疑了好久,似乎想起自己对文秀的感情。
“那是因为你感觉对她亏欠很多,所以你感到即将承受的不是责任,而是压力,这种压力有时让你缓不过气来。”方若兮逼视着陈文是,不容许他反驳。
陈文是沉默下来,也许她说的都对,文秀给他的都是压力。
咖啡已经凉了,陈文是打开糖包,往咖啡里加糖,用汤匙搅拌了好一会。
“你还在寻找爱吗?”方若兮问道。
“寻找爱?”陈文是疑惑地看了一眼方若兮。他感到在她面前不该隐瞒什么。
“我不知道,至于还有没有所谓的爱,都不重要了,有过就可以了。”陈文是叹口气。
“不,你在寻找,而且已经找到,只是你不敢承认,也不相信她就摆在面前。”方若兮不给陈文是反驳的机会。
“你不是我,也不是男人,你不会明白我的。”陈文是笑了笑,内心却长起茅草来。
“可我能够感觉到,因为我是女人,女人的直觉往往不会出错。”方若兮像个心理学家一样。
陈文是不想争辩,都无实质意义。女人吃亏总是因为她们相信直觉,陈文是想起某个哲人说过这样的话。方若兮是女人,也不例外。
“与那个女人分手吧,不要误了人家,不管你跟她是结婚还是不结婚,都是错误,伤害的都是她。”方若兮似乎在命令。
陈文是看着方若兮,见她那样看着自己,就有些恍然。“你不理解我们男人,你不会理解的。”
“不,你不想跟她分开,那是因为你们自私,你需要她,却不爱她。你们男人都很自私。”方若兮直言不讳。
“你懂什么,你如果恋爱过,就知道感情不是简单的味剂,什么样的事情都发生,包括不可思议的事情。”陈文是不想被她牵着鼻子走。
“可我正在恋爱,我正是用爱的眼光来辩明是非。”方若兮冷冷地瞧量着陈文是。
“你正在恋爱?”陈文是看着方若兮,惊愕在脸上一闪即逝,随即一脸平静。
“为什么不呢?”方若兮似笑非笑地看着陈文是。
陈文是低头喝咖啡,不再理会她。
“和你在一起的女人是不是姓文?”方若兮换了一个姿势,那样可以更好地审视他。
陈文是愣了一下,一脸疑惑地问:“她找过你?”
“那该是她,你面前的那半杯威士忌就是她喝剩下的。”方若兮估量的不错,自听了文秀讲的故事,她就感到与陈文是有关,所以其后她打电话给陈文是。
“她来干什么?”陈文是感到疑惑,她怎么会知道方若兮的电话,找她又会干什么?
“来讲述她的故事,一个因为爱,而使自己满身伤痕的女人,故事很平淡,但是却带着浓烈的爱,只是有人不会欣赏罢了。”方若兮瞧量着陈文是,似乎洞穿他的灵魂。
陈文是不再言语,明白怎么回事了。当她看到方若兮时,她一定明白更多,她又该怎样想呢?陈文是不知怎地想回去看看文秀,可是一动不动地坐在那里,看着那杯黑色咖啡。
喝罢咖啡,方若兮招手,服务员正在奇怪地审视这两个人,她们该是什么样的关系,坐在这里一个下午了。还有那个女人,她们究竟是怎么回事?女服务员还是走过来,脸上带着笑意。
“一共155元。”
方若兮拿出160元。“不用找了。”
女服务员说声谢谢就走开。
“请我吃晚饭吧,咖啡终究不能当饭吃。”方若兮看了一眼愣在一旁的陈文是。
“嗯。”陈文是似乎想了很多,整个人还在遥远的地方。
方若兮把录音笔放进皮包,看陈文是还在傻想,就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陈文是这才反应过来,困惑地看着方若兮,方若兮正对着他笑吟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