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以西接连几天给齐城电话,都没有打通,给学校法学院办公室电话,办公室人说他身体不适请假了。梁以西顿时不安起来,以为是齐城因为报纸上刊登了他的爱情故事,无脸见人,所以躲起来。她乘校车到大学城,直接去齐城的住处,然而大门紧闭。她拿了钥匙开门进去,院子里一片安静,梁以西在院子里站了好久,不觉有点失落,心里一边心疼着齐城,一边感到齐城活该,谁让你去登报呢,白痴啊。
她考虑要不要进房间,但见汽车没在院子里,也就悻悻然走出来。天气阴沉沉的,小区的草坪上还留着残雪,风一阵刮过一阵,梁以西裹紧羽绒服,感到闷,心里竟有不祥的预感。就是不想见人,那也该接我的电话,可他却关机,这样,梁以西又感到没有受到重视。
她回了学校,再次给齐城电话,依旧是关机,只好赌气回了房间,一时不知道他该去哪里,是回了S市吗?这样她就想起齐城的母亲方老师,自从离开S市,就没有给她电话问候,想想将来还要相处,不给电话显得没礼貌,她就拨电话过去。
方心和在家收拾房间,齐城收集的那些奇石都拿了回来,她隔上一段时间总要擦洗一下,一些石头还要用水养上几天,只有那样才会灵光。
接了电话才知道是梁以西的,顿时激动起来,连忙问她近来怎样,学习紧张不紧张什么。梁以西则问她身体怎样,闲了可要出来走走,心里却在盘算怎样问起齐城。齐家该还不知道她跟齐城的事情,又不能装着不知道齐城已经康复,所以猛地问起齐城的情况有点难为情,话到了嘴边几次,最后还是咽了下去,最后也只是跟着方心和一起客套,寒暄一番。挂了电话,梁以西感到失望,齐城跟她相处这么一段时间,为什么不带我回去看看?梁以西啊,人家根本没有把你当成一回事,请假去哪里都不说一声,又不向家里提起自己,我这算哪门子。如此,梁以西感到莫名的委屈,对齐城更是几分嫉恨。
第二天梁以西正准备午休的时候,齐城却打来电话,说要见她,要过来接她。梁以西心里虽然兴奋,想问他这几天去了哪里,可是说出话来冷冰冰的,只说要午休,下午还有课,人就挂了电话。
梁以西一挂电话,心里就空空的,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他这个时候给电话,一定是有什么事情,我为什么要挂呢?我不是一直在找他吗?梁以西望着天花板,以前默默地爱他,倒也不觉得如此依恋他,不过是跟他有了肌肤之情,却一刻也离不开他,难道女人真的比男人更不堪寂寞?梁以西侧了身,管他呢,他有事情一定会再打过来。
齐城是在温泉疗养院回省城的路上给梁以西电话,那时候他把车停在路边,斜靠在齐城的侧门上,见梁以西声音冷淡,毫不客气挂了电话,他心里格外安静。人拿了香烟,点了滋滋地吸起来,这几天他一直在疗养院,看着自己的儿子,他的心里洋溢着从没有的感觉,才几个月大的孩子睁着圆圆的大眼睛,冲着他噢噢地叫着,口水在不觉中流着。齐城感觉自己跟他是相通的,不需要一句话,可是他就在自己的内心深处,一点也没有准备就成了父亲,他一点也没有意外,也没有不知所措,如此的平静,似乎心里早知道他存在。
雪妹一旁看着,当看到齐城的眼睛一下子清澈许多,闪着柔和的光泽,她似乎感觉到他的爱,感受到他心里的火热。也许,我真的误解了他。就这样,齐城坐了一个下午,没说什么,只是看着,雪妹也没有说什么,只是看着这父子,她感到自己心里一直都是齐城,从没有离开他。当房间黯淡下来,雪妹再也忍不住,在齐城背后,弯腰紧紧抱着齐城,把头紧紧地挨着齐城的脑袋,无声地哭了。
齐城双眼也朦胧了,一动不动,心如止水,就在咬紧牙关的时候,他忽然感到很紧张,很绝望。他轻轻地握了雪妹的手,她的手还是如此的柔嫩,肉肉的,却是如此的冰凉。齐城后来站了起来,转身把雪妹搂在怀中。
“你为什么走,为什么走?”齐城直到现在还是不解,他感到彻底绝望,眼泪滚落下来。
雪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她感到愧疚,好像一切都是因为自己造成的,如果不走,也许就不会有别的事情发生。她紧紧贴着齐城的胸脯,再也不忍放开,仰头开始亲吻齐城的下巴,随后是他的嘴唇。齐城的眼泪又滚落几颗,眼前竟然看到宋倩,看到梁以西,可是他没有避开雪妹的热吻,后来他张开嘴,和雪妹亲吻在一起。
随后的几天,齐城和雪妹白天都围着孩子坐着,晚上疯狂地做爱,只不过他们的话很少,似乎隔了一个世纪,跨越了不同的国度。齐城更是沉默寡言,他的内心在挣扎,时不时想起梁以西,他从没有想到自己会一下子陷入两难之境。该怎样对梁以西说呢,我齐城伤害的人够多了,我还有什么理由来伤害她呢。如此想,齐城就有点恼恨雪妹,可是一样到雪妹火辣辣的眼睛,顿时不知所措,实际该恨的是自己,哪怕那时候自己能够多一点热情,她也不会离开。女人真的是莫名其妙的动物,齐城感到女人捉摸不透。
齐城吸完烟,就上车去省城,路过去文心斋的路口,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