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产到了,雪妹被送进产房,但是因为孩子的胎位不正确,有难产可能,医生建议剖腹产。雪妹想到会在肚子上留下很长的一道伤疤,自是不愿意。而且听说剖腹产的婴儿会有后遗症,生下的人很脆弱,很容易得病,所以一口回绝。医生只好做两手准备,必要时再做剖腹。
金梅一个人在产房外等待,感到无聊,可是不能走开,那时想到齐城,就给他打电话。如果他在,听到新的生命的诞生,该怎样想啊?如果他能够知道新生命的诞生是一个艰辛的过程,又该怎样看待生命?说不定,他会重新看待生活,也会重新振作起来。
电话拨通了,却没有人接电话。金梅嘟囔了一句,愤懑地站起来,在走廊外徘徊起来。狗东西,你的孩子就要出生了,你却在一旁寻欢作乐,电话也不接。一个护士看她紧张地来回走动,就上前打招呼。
“孩子的父亲怎么没来?往次只看到孩子父亲才会像你这样紧张啊。”
“关我屁事,我只是感到生养孩子是再无聊不过的事情了。”金梅吼道,看上去很烦躁。
那护士吃惊地看着她,知趣地离开。
金梅再给齐城打电话,依旧没有人接。这时,便听到产房传来雪妹的尖叫声,疼不堪言一样。金梅想起自己生养金宝的情景,下身立即一阵酸痛,好像痉挛一样,潜意识弯腰。“生了,开始生了。”金梅一下子来了精神。
果是难产,孩子先是伸出一只脚来,雪妹疼痛得出了汗,接连地叫喊。医生当机立断,决定动手术,以免错失良机,危及母子。雪妹还清醒,听了医生的话,已经说不出话,只能拼命点头。要知道非要如此,就不必经受这般痛苦了。
金梅在外面接连给齐城电话,已经不抱什么希望了,但是打电话可以舒缓紧张的情绪。当里面护士出来,说要动手术。金梅感到太残酷了,雪妹这是何苦,太不值得了。想到这里对齐城又恨几分。男人都不是东西,没有一个有责任感,都是自私自利的家伙。但是还时发信息给齐城,说雪妹想见他。如果平时雪妹还不想见齐城,此时,雪妹一定最想见的人就是齐城。也只有这个时候,该是齐城知道自己有了孩子。
可是信息发出去了,金梅却后悔了,人平静许多,站在幽深的走廊里,若有所失。可惜,已经不能收回短信了。
手术相当顺利,近半个小时,便听到婴儿哇哇的啼哭声,声音响亮,响彻整个夜空。为了不因为麻醉药伤及婴儿,医院对雪妹采用针灸麻醉,是赵文哲来针灸。雪妹清醒地知道整个过程,想到一个男的站在产房里,心里虽然厌恶,可是也说不出来。后来看到沾染着自己鲜血的婴儿,才露出幸福的微笑。雪妹想抱抱孩子,但是医生阻止了,只是让雪妹看看,就要婴儿放进氧箱,需要观察几个月。
金梅在外面一直吵闹要进去看看雪妹和孩子,但是被护士拦了,说剖腹产,母子此时都很脆弱,最好不要接触外物。金梅也只能干着急,连忙问孩子是男是女。护士告诉她是男孩。金梅顿时高兴了。“谢天谢地,终于了了我一番心愿,等着瞧,孩子大了,有你难堪的。”金梅指的是齐城。护士一旁看她双手合十,掩嘴就笑了。
医生一边给雪妹输血,一边缝了刀口,随后覆了药膏,笑着对雪妹说:“你尽管放心,我们这里的药膏非常有疗效,到时拆线,不会留下多明显的伤疤,最多留下像头发丝一样的一道浅浅印痕。”
雪妹此时也顾忌不上刀口的事情,心中只剩下孩子。“我孩子怎样?是男孩还时女孩?”
“他很健康,是个男婴,孩子的爸爸听了一定很愉快。他是不是出差在外,也不见他来?”女医生看上去和蔼可亲。
雪妹只好笑了笑,没有言语,脑海中就涌出齐城的样子。“他知道了,会不会喜欢呢?”
雪妹被送到护理室时,金梅才得以进去。
“急死我了,她们不让我进来。”金梅一看到雪妹就说。
雪妹冲着她笑了笑,感到浑身乏力。“多谢你。”
“谢什么,咱们姊妹还要这么客气。”
雪妹看到金梅兴奋的样子,现在也只有她可以依靠了,这样想,眼泪就流淌出来。
“孩子呢?在哪里,让我这个干妈先看看,千万别是丑八怪,那样我就不喜欢了。”金梅说着,目光环顾四周。
“还在氧箱里,医生说要观察几天,这样对孩子才有好处。”雪妹看金梅着急的样子,又破涕而笑。
金梅这才看到雪妹脸上的泪水。“怎么了,该不会孩子有问题吗?你怎么掉眼泪了?”
“听你胡说,孩子会有什么问题!人家不过是高兴罢了。”雪妹怪她口无遮拦,也不说些吉利的话。
金梅旋即笑了。“怕什么,新生婴儿命薄,就要骂骂,那样才好养。”
雪妹知道她在胡扯,那来这些歪理,但知道她也是无心,也就笑了笑。
“你高兴什么?见是个男孩就美得掉眼泪了。哈哈,重男轻女,真是封建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