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陈文是看她一眼,也就懒得搭理了。
方视为准点过来,与屋外的小姐笑骂几声,这才掀帘进来,面无笑意,只是对陈文是点点头。
“伯父你好。”陈文是连忙起来招呼。
“劳你久等。”方视为上坐,把带来的画卷放在一侧。
闻水星聪明乖巧,换了好茶就跪坐几前给两人斟了茶水,上等铁观音散发悠然的淡香。
几杯茶后,方视为看了一眼陈文是。
“怎么,经常来这里吧?”
“有一年多没来这里了。”陈文是微微一笑,月白色的脸看上去很俊朗。
方视为不再说什么。这时有人进来送上茶点。方视为就对闻水星说:“你也出去吧,喊人来写菜单。”
闻水星依旧笑着,起身说声慢用就退了出去。
很快有小姐进来,方视为看了陈文是一眼。“这里潮州菜有名,而潮州菜多是海鲜名贵,可这大热天也就不要吃什么海鲜。两个人,也吃不出什么情致来,点上三两个小炒,一份汤水就行了。”
“伯父你拿主意了。”陈文是欠身笑了笑。
方视为就点了日常的粤菜,又扭头问:“喝什么酒?”
“伯父,看你兴致了,酒我都喝得来。”陈文是又坐直腰身。
“你该不是开车来吧?”方视为放下菜单问。
“开车,只是下午没什么事情,喝多了可以到上面听风轩沐足。”陈文是有些紧张。
“也好,就来点黄酒了。有什么好的黄酒?”方视为看着写菜的小姐问道。
“状元红、花雕都是二十年的陈酿。”小姐柔声柔气。
“那就状元红了。”方视为说完招手让她退下。
房间顿时剩两人,陈文是不知道说什么好,见方视为喝了茶水,连忙斟满。
“这里环境不错,所以喜欢来这里。来这里就要三两人,不能太多,不然太热闹就破坏了气氛。”方视为隔着竹帘的空隙看着外面的绿色芭蕉。
“伯父说得极是,清静优雅,听上几首古曲,又是别番情致。”陈文是附和一句。
“这莫先生弹筝弹琴,了不得啊。”方视为叹道。
“他的事情也是世间少有的。”陈文是没有见过莫无涯的真面目。
“我见过这个弹琴的人,俊朗清瘦,含蓄内敛,一副道家仙骨的样子,挺惹人喜爱。只是偏偏被情爱之事困在这里,实属不该。”方视为颇有惋惜之色。
“说也是,如此痴情,终究不是长久之事。”陈文是又附和道。
“男人都是要建立一番事业,哪能沉溺在儿女之事上。”方视为说着看了一眼陈文是。
陈文是心中一跳,想来他今天是来劝说我的,自是希望我要振作起来。
“说也是,也许过不久,他也会离开这里,听说那女的并不喜欢他这样。”陈文是想起闻水星的话。
“换了谁也不喜欢这样的男人,万事都有主次之分,只有拿得起放得下才能让人看得起。”显然,方视为在影射陈文是。
酒菜很快上来,陈文是连忙招呼。“伯父,趁热吃。”
“趁热吃。”方视为拿了筷子。
小姐在冰水里拿出酒坛,倒进银质酒壶,给两人斟了酒。
陈文是就举了酒杯。“伯父,喝上一杯。”
方视为就和他碰杯,随后一口吞下。酒冰凉极了,喝下感到很惬意。
“想不到,黄酒冰出来也有别番味道。”方视为赞道。
“听说老板是留洋回来的,所以才会想到冰镇中国传统酒。”陈文是也感到黄酒冰出来味道颇佳。
“那你说,换了白酒,加冰加饮料,那该是什么味道。”方视为说着笑了。
“定是很怪的味道了。”陈文是也笑了。
两人喝了汤,不多吃菜,酒水很快下去,都觉饱了。
“我喊小姐来,再要酒水,难得和伯父喝酒。”陈文是说着起身去喊小姐。
“不用了,喝酒就图个酒兴,喝多伤身。”方视为拦了。
陈文是只好坐下来。
方视为见他还清醒,拿了一旁的画册递给陈文是。“拿回去,东西太贵重了,受之不起。”
陈文是没有接,傻愣一会,竟感到满腹委屈,莫名其妙地滚了眼泪。
“爸爸,你知道如兮生前是多么惦记着你老啊。”
方视为迷着眼看着陈文是,没料到陈文是会来这招,傻傻地愣在那里。想起如兮,就感到酸楚。
陈文是感到自己失态,低头浅饮一杯茶水,可不争气的眼泪晃动几下竟然落到方视为的茶杯里。方视为看着他,感到就是自己的儿子,做错了事,现在向自己认错。
“有什么好哭的,人都是要死的。”方视为有些哽咽。
“可是偏偏是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