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不是说笑,人就摇了摇头。
“想来是家传之物,不便夺爱。”人说着也在沙发处坐下。那时唐秀雨和方永兮也在四处瞧量,感到房间装饰古朴而不见沉闷。方永兮心中嘀咕,感到比自家的房子漂亮。单位分的房虽宽敞,但样式难看。
“我已经把如兮的遗物收拾打包,这是清单。”陈文是说着把一张纸交给唐秀雨。
唐秀雨实际也不在乎什么遗物,和丈夫一样她更想看看女儿生前生活居处。此时她放心了,可是心存对陈文是的愤恨,不是他,女儿也不会与自己闹得那么僵。
唐秀雨接过清单,扫了一眼,大吃一惊。只见:
套装567套;
衣裙251件;
帽子234顶;
鞋236双;
舞鞋382双;
戒指63枚;
项链42条;
胸花79朵;
别针209枚;
手表25块;
手链18条;
丝巾86幅;
披巾38幅……
“这些都是她的吗?”唐秀雨吃惊地看着陈文是。
“除了房产和车是以我的名字登记以外,其他你如果喜欢都可以拿去。”陈文是就那样保持着笑容。是的,没有了方如兮,留下来只会让人伤感。况且,文秀订了一套家具,要他把旧家具处理掉。唐秀雨的吃惊,让陈文是感到满意。我曾说过要给方如兮幸福,我做到了。
方永兮拿过清单看了,也很吃惊。他一时有些嫉恨陈文是,为什么要把一切列得这么清楚?他有些看不惯陈文是此时脸上的笑容,仿佛带有嘲弄一样。
方视为还是坐在那里,斜看着陈文是,感到他长得像一个人。他不知怎地感觉这个就该是自己的女婿,也只有他才配得上如兮。可是心里一琢磨,忽想起外甥齐城来,感觉他二人有点像,心里顿时有点不舒坦。
搬家公司终于来了,大纸箱有45箱,衣箱有6个。方家人面无表情地坐在那里。方永兮想和陈文是说上两句,可是张张嘴,无话可说。
东西一一搬了出去,陈文是看着空了好多的房间,不觉叹了一口气。
东西收拾完毕,方家人就要告别。方永兮生气,临走也不理会陈文是。陈文是你是不是大方的人,别人不知道,可是我方永兮对你可是一清二楚。你此时装得坦然,谁不知你是打肿脸充胖子,烧包什么。
陈文是送他们上了电梯,脸上的微笑才落下,一脸平静地进了屋,四壁徒空,望着摘下来放在桌面上的那幅《老树昏鸦》,良久看着。
方家人在电梯里,一时无话可说。唐秀雨感到自己心中空空的,若有所失一样。电梯滑下,人心中似乎有什么在沉落。
电梯到八层时,唐秀雨忍不祝旱:“我看那些画说不定也是如兮的,如兮早年跳舞,认识一些名流,收藏一些画作也是理所当然的。他小子,吃软饭,该有什么出息。”
“别说了,你以为我们还有资格来拿女儿的遗物吗?我们尽到为人父母的责任吗?她病了这些年,我们去看过她吗?”方视为心情格外沉重,当年为什么自己不插手,那样也不会闹到今天这个地步。
“我们凭什么没有资格?我们都是如兮的法定继承人啊,而他算什么,没有结婚,始终都是外人,没有继承权。”唐秀雨生气了。
“可是他若不说,我们什么也没有。你就少说几句吧。”方视为没有好的脸色,对着电梯门,不再说话。
唐秀雨还想说什么这时电梯门开来,三人只好走了出来。方永兮不想和父母一起走,就说:“你们先回去了,我还有其他事情办。”
方视为扭头看了儿子一眼,没说什么,就往前走。唐秀雨也没说什么跟着丈夫拦了的士走了。
方永兮走到大街上,感到困惑。他不明白妹妹如兮为什么要买那么多的东西,一切浮华也不能留祝糊的生命。那么浮华对于人来说算得了什么?可是,每个人都在盲目为之奔走,甚至不辞辛苦。
方永兮想到自己的工作,想到自己的追求,忽然感到什么都微不足道了,包括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