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
雪妹不再出声,看着惨白的天花板发呆,可是却想看到他,看他到底怎么样了。昨天她很失望,他连一个微笑也没有,只是茫然地看着她。自从肚子一天天的隆起,她就没日没夜地想着齐城,想着和他组成一个家庭,夫妻和睦,孩子可爱天真。但是现在她看不到那美好的景象了,心中却交织着无法陈述的郁闷、痛苦和绝望。
“你待一待,我出去看看缺少什么蔬菜。”金梅洗了脸,略施粉黛,就出去了。
外面阳光很好,金黄的光泽让人感觉暖融融的。下楼梯时,金梅愣在那里,居高临下看到夏至选和儿子金宝正坐在楼梯上,虽是背影,但还是一下子认出来了。他们默无声息,儿子正在吃一块金黄的面包。金梅鼻子一酸,眼角便晒晒的。她往下走,故意把鞋跟踩得咚咚响。
夏至选扭头看,见是金梅下来,忙拉了儿子起来。“金宝,你不是想见妈妈吗,你妈妈下来了。”
金宝这些天没看到妈妈,虽然七八岁了,懂得很多,可是还是想见母亲,早上便吵着要上街。夏至选知道他想妈妈,就跟着来了。一到街上,就往菜市场赶,但是到了,谁也没勇气上去。
“是你想见妈妈,不要说我。”金宝狡辩,随即冲着妈妈鬼笑。
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这么小就不敢说出心里的话。金梅这样想,可是心里却痒痒的。这些天试着不去想孩子,可是无法忘记。
“那你不想我,来这里干什么?”金梅没好气。
“爸爸不知道路,他让我带路。”金宝露着天真的笑容。
夏至选有些尴尬,被儿子算计了,好在知道儿子是好意。
“你回去吧,我把老房子收拾好了,已经和爸妈搬了过去。”夏至选装着面无表情。
“不用了,我已经决定在市里买房了,你夏家的房产还是由你们收回了。”金梅也面无表情,当年可是为了那份房产而闹上法庭的。金梅说完,却感到自己在颤抖,想伏在他肩上哭一场。
“你……”夏至选吃了一惊,感到气愤,但是没话可说。这个女人早就领教了,自己斗不过她的。
“我怎么了?”金梅说着瞪大了眼,不想在这个男人面前示弱,也只有在这个男人面前,她才能找到做女人的光荣。
“那孩子你总得要吧?”夏至选也提高了声音。
“要,当然要,你夏家不要的我都当成破烂统统要了。”金梅才不想给夏至选发脾气的机会。人说完,就绕身走了。
“妈。”金宝在后面绝望地叫了一声。
金梅没有迟疑,照样走了。原本要在菜市场转,现在却走到大街上,不知道往哪里去好。后来来到公园,坐在长椅上傻待着。看着周围三两的人群待在草地上打牌聊天,还有人放风筝。风筝在天空悠悠地飘着。金梅看了好久,感到艳羡,长这么大还没有放过风筝。卖风筝的看到金梅傻傻地看天空,就凑了过来。
“风筝要吗?塑料的两块,布的五快。”
金梅看了一眼花花绿绿的风筝,在小贩的手中一悠一悠。没有理他,并不是舍不得几块钱,而是实在找不到心情。似乎风筝是孩子们的事,遥远不可及了。风筝就那样飘在天空,飘在她心中。就像路过游乐园多次,听到那些乘坐摩天轮的人在欢呼,而自己只是呆在外面,傻傻地看着,一圈一圈,那些人多么兴奋啊,可是自己却没有想过自己也可以坐,只是艳羡。
小贩见她没有理会自己,就只好转身走开。
“喂,给我一个布的。”金梅鼓足了勇气,说着掏出五元钱。我为什么不能放,不就是举手之劳,就能够想干自己从没有做过的事情,可以不再艳羡别人。
小贩高兴地抽出一个风筝,是一只火红的凤凰。他帮她接好线,试了下,调整一下尾翼,就给了金梅。
金梅拿了风筝,学着别人的样子,一手拿着风筝,一手放线,跑了起来。风筝晃晃悠悠地飞了起来。金梅害怕它掉了下来,拼命地跑。风筝嗖嗖飞上天空。金梅停了下来,大口地喘息,仰头看天空上的风筝。风筝变成一点,一悠一悠,金梅不觉笑了。
就那样,她坐在长椅上,仰头看属于自己的风筝。绳子在她手中一拉一松,风筝也就抬高一点。一个小孩走过来,也仰着头看,眼睛可怜巴巴。金梅窃窃地笑了。“来,阿姨把风筝给你。”金梅说着站起来。
“妈,我也有风筝了。”小家伙高兴坏了,扭头对不远处的妈妈喊道。那个女人在和人打牌,头也没回。
金梅把风筝线交给小孩,又看了一眼天空,这才高兴地离开。出了公园,她想去看看齐城,这些天齐城有好转的迹象,似乎已经能认得大家了。她在花店买了一束百合,就往医院去。
医院不知哪个单位集体体检,显得噪杂。金梅坐电梯到了四楼,径直往齐城的病房走去,看到方心和与一个女人正在走廊的椅子上低声说话,就上前。看到那个女人是梁以西。
“梁老师,好久没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