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越来越冷,树叶落了一层又一层。人在早上都不想早起,齐城醒得很早,一直窝在被窝里不想起来,把被子裹得紧紧的。是星期三,母亲不会来打扰,这样可以躺上一天。他看着墙壁上镶嵌的蓝风衣,寻思梦中的快感,幻想那种久违的惬意。
隔壁的梁以西早课回来,皮鞋跟敲在地板上嘟嘟响。这些天,她见了齐城没再打招呼,这让齐城感到奇怪,不知何时开罪了她。
工作不是很忙,案子有一单没一单,还要等法院、公安或是检察院处理。齐城不愁钱花,对这种懒散的生活习惯了,没有惶然也不觉幸福。省城的同学也有当律师的,不是因为太忙无法消受幸福生活,就是闲得发愁,为衣食担忧。小城市有小城市的好处,活得没有大城市那样多彩,但却活得轻松。
齐城没目的地想着,时间无声息地流逝。他贴着枕头,可以听到隔壁炒菜做饭的兹啦声,煮番薯的香气顺着窗缝飘来,让人口中湿漉漉的。齐城眼前浮着梁以西漂亮的模样。自那次张伯逸睡梦中激活他的欲望后,他开始想女人来,想肌肤相切的惬意。
他爬起床,穿着睡衣就走出门去。梁以西房门开着,厨房的饭菜香气袅袅地飘出。齐城默无声息地走进去,看着梁以西在那里忙活。梁以西束着蓝色的围裙,麻利地左右转动。齐城看着她的背影,感到温馨,眼角竟有些潮湿。
“今早我在你这里吃饭吧。”齐城被煮熟的番薯味吸引。
梁以西吓了一跳,转身看是齐城,愣了一下,忍不住哈哈笑了。齐城的睡衣太搞笑了,胸脯上是一个蜷缩睡觉的小猪,穿着小衣,显得憨态可鞠。
齐城不知道她笑什么,就往自己身上看,看到那头可爱的小猪,他明白过来,不觉也笑了。
“在这里吃饭,行啊,但要出钱。”梁以西说着恬淡地笑了。以往她曾请他来吃饭,他都拒绝了。
“真小气。不是因为饭香,我才不来吃。”齐城陪了笑。
齐城回去换了衣服,过来梁以西已摆好碗筷。吃饭时,两人才说了些没紧要的话。齐城问她适不适应在这里工作,学校的工作累不累的话,想不想家。正说着,齐城的手机就响了,是所里的文员打来的。齐城接了电话,文员张雨情说司法局有人找他,让他去一下。
齐城挂了电话,对梁以西笑了笑。“吃个饭也不让安神,所里的事情,我得走了。”
“那也不在乎一时半会,吃饱了再走。”梁以西跟齐城说得高兴,不觉感到扫兴。
齐城仓促把碗中的红薯粥喝下。“饱了,饱了,太好吃了,当心我天天来啊。”说着就站了起来。
梁以西见他吃得满意,感到开心。“每顿饭20块,看你还敢吃不。”
“没问题,你记帐了。”齐城笑着走了。
梁以西看着齐城下了楼梯,忽感到心中热热的,回到桌边,为自己盛了满满一碗,她第一次真切感到饭的芳香。
齐城路过菜市场,看见金梅在那里招呼顾客,他没有打招呼就连忙走开。出了菜市场过了马路右转就是自己的律师事务所。文员张雨情看到他来了,笑了笑,就指了指他的房间,意思有人在里面等他。
齐城推门进去,见是司法局的周啸天副局长,一时不知道他为什么事来。
“是周叔叔啊,欢迎你来指导工作啊。”齐城与周啸天很熟悉,他和父亲是多年的老战友。
“我说城城,你混得不错啊,办公室比你爸爸的还大,宽松气派,你周叔羡慕你啊。”周啸天给他说笑。
齐城给周啸天递了香烟,切了茶水。“周叔叔,今天来开表彰会啊?我那里敢跟你们比,说到底是瞎混。”
周啸天爽朗地笑了笑,没再说什么。
“怎样,我那件事是不是有些棘手?”齐城律师事务所有个律师违规,齐城便找周啸天来开脱。
“那件小事我交给他们办了,没什么大不了的。周叔今天是碰巧路过,就上来看看,想不到你小子混得真不错,难怪连你家老子就不认了。”周啸天昨天去过齐城家,知道齐城与父亲齐志欣因为齐城辞职闹得很僵,近年虽好了些,但齐志欣对齐城还是满腹牢骚。
“我那里敢,前天还回去看了看。”齐城尴尬地笑了笑。
“那就对了,你父亲还不是为你好,父子之间哪有隔夜的仇。”周啸天语重心长。
“周叔说的是。”齐城连连应承。
周啸天又问了所里案源情况,齐城简单说了些。周啸天吸了烟,喝了茶水,这才说此行目的。
“我说城城啊,你周叔快要内退了,到时没事干,我可要到你这里混碗饭吃啊。”周啸天满面笑意,像在说笑。
齐城略有所闻,虽然所里需要这样的老司法工作者,但齐城不能直白说欢迎他来,毕竟内退不是什么好事,而且也没定下来。“周叔,你这是说笑啊。你工作那么出色,上次省里的领导还不是表彰记功。”
周啸天也没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