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不带逗号的医生的严肃,让我们大家着实出了把冷汗。
“我是她妹妹,亲妹妹#韩胞胎妹妹!”安安急得窜出来,大声申明道,“医生,我的血一定符合!抽我的!”
“可是我们需要大量的血你那么瘦最多抽500C.C.”
“不行!一定得抽我的,因为,姐姐是因为我才受伤的!”
“医生!我是她亲哥哥!也抽我的。”我总算遇到点空隙能说上一句话了。
“嗯,那好,你们都跟我进来。”
各自输了500毫升,我勉强挺住,安安已经有些站不住。
母亲买了三个盒饭,再给我和安安买了碗猪踢汤。
回来时听到那个意外的惊喜:“玫玫脱离生命危险了。”
我和安安不顾身体的虚弱,大呼大叫的抱在一起,又叫又跳,像个疯子。
感谢神明,让我的妹妹死而后生!
母亲激动于女儿的平安之后,看了我和安安一眼,满是感激。母亲居然跟我和安安说谢谢。
安安兴奋的责备母亲:“妈,您是老昏头啦?姐姐有危险,我们出点力是责任,我们是比亲人更亲的兄妹啊!”
母亲忙点头说是是,擦拭着抹不干的泪。
第二天玫玫清醒后,安安说的第一句话是:“姐姐,我好想你!”
玫玫虚弱笑了。她缓慢的伸出手,用一手五指并拢,举于额际,先做“敬礼”手势,然后下放改伸小指,在胸部点几下,代表“对不起”之意。
玫玫对着小妹妹安安道歉,安安就又哭了。安安哭着说我们是两姐妹啊。我们流着相同的血液啊!
后来两个妹妹抱在一起大哭。似乎谁也不记得以前的过失。冰释前贤是最完美的结束,也是崭新的开始。
安安总是责备玫玫不该去挡那把刀,玫玫也永远只是牵着妹妹,温柔的笑。你看着病房里那相同的五官融合着不一样的表情,是会莫名感动的。那天我的眼眶一直热忽忽的。当亲情已一发不可收拾的局势冒出时,那气势是锐不可挡的。
我流着泪说我爱你们后,安安那不知死活的丫头又开始说着破坏气氛的话:“切#涵要你的爱啊!肉麻!”然后我就去打她,安安就跑开。母亲惊呼小心别摔了,玫玫坐在床上安静的笑,病房里充满安安的笑,和尖叫……其乐融融,不能言喻。
身体里流动着我和安安的血液的玫玫,在母亲和安安精细的照料下,脸开始红润,又可以笑得那般干净清新。母亲细心的照料玫玫时,安安不再躲避也不再吃醋,跟着母亲一起,把姐姐的身体一点一点从死亡边缘挽救回来。
安安说,亲情,是剪不断的最牢固的相连。
亲情?我想起在我衣兜里的那张信纸,可能也没人在想起。那曾是在亲情的掩护下,潜埋了十几年的畸形的爱。
现在母亲和安安在欢天喜地的照顾着玫玫,玫玫似乎对安安已经大彻大悟,而安安更是在经过一番生死相隔之后对姐姐不记前嫌。母亲乐呵呵的对失而复得的女儿问这问那,唠叨不休。
不知什么时候,玫玫已经不再把目光投向我。我走出医院,风迎面扑来,清爽而回味着不知名的香。
我至今都不敢确认妹妹对我说的爱,是怎样。模模糊糊,朦朦胧胧。我却每天都在面对;就好像我从来不清楚太阳到底从哪里升起,却每天都在欣赏。
“玫玫,你永远都是我的亲妹妹!我永远是你的哥哥。所以……我也爱你。”走出医院前我说。说完后安安又骂我肉麻,我笑笑不语,那实在是我心底,憋了一辈子的话。那也是我一生,唯一对妹妹说过的爱。我不知道能不能缝补她对我十多年来的情伤。
其实,当亲情融生为爱意,也可以是依旧纯洁,伟大的升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