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只黑色的蝴蝶,很大,柔软的飞,忽上忽下。翅膀上夹杂着妖艳的红清灵的白。
安安一个人在家里,安安坐在家的窗户上,弯曲着右脚,左脚耷拉在窗下,望着窗外的江,涨过水,刚退。黄澄澄的水,搀杂了一半的泥,奔腾而至。
哥哥和姐姐出去写生了,在这个傍晚。他们出门时哥哥问安安你去吗,安安望了望姐姐,姐姐只盯着她,没表情。安安就说我不去。
“玫玫我们走吧,那丫头这几天八层失恋了。”然后哥哥说着就带上姐姐走了。
这是一栋半旧的房子,临江,安安与哥哥姐姐兄妹三人住在4楼。楼层不高,时不时能飞上来一些叫不出名的小昆虫。
那只黑色的蝴蝶就这样轻灵炫耀的在安安面前展示斑斓的色彩和幽雅的舞姿,就像刚才楼下消失在转弯处的姐姐。
姐姐是美丽的蝴蝶,有人叫安安虫虫。
太阳挣扎着发出最后的余辉,撒到屋里和江面的是金闪闪的黄,夹点淡红。
太阳倒挂在远处的高楼上,太阳你为什么要落下?
“杨安比杨玫在画画上要灵气一些。好好培养,你们杨安是个好苗子啊。”小时候,画画的老师对母亲说过。
安安抛下画笔,安安嚷道我不喜欢画画。
姐姐拼命画,安安拼命玩。
虫在地上爬,蝴蝶在天上飞。廖文韬说虫也会变成蝴蝶的,可是安安不想。廖文韬叫安安虫虫时,安安快乐得没心没肺。
太阳为什么要落下?是为了让月亮能够享受天空。
于是现在,姐姐和哥哥,开心的去画画写生,安安独自在家,坐在窗台失恋。看蝴蝶的飞扬,看日月的交替。
哥哥出门前说过,这丫头失恋了。
廖文韬好久没打电话来了,说不定,还真让哥哥说准了。
安安端着手机,短信箱里的最后一条记录是8月12号,来自“老公”——“虫虫你快点回家来!你胖子哥哥吃不到你做的菜已经绝食两天了。”廖文韬发短信说。收到短信后安安就立马过去做饭了,带着小媳妇的表情,和自己才懂的惬意。
只是到现在,快开学了,他俩都再没联系过。她失去了吗?她曾几何时依赖着的灯。
安安失恋了,可是安安的哥哥似乎正春风得意呢。安安在上星期去游泳时见过哥哥的女友胡柯了,挺标准的一重庆美女。只是太娇气,却看得出很爱哥哥。
安安那天一直在注意着玫玫,她想姐姐你又要怎样去把哥哥关在你的小世界里。
何贼在这时进来了。何贼看见安安,就嚷嚷着说你们家怎么没锁门。安安看他一眼。
何贼站得离安安很近,他在激动而惊喜,问安安为什么一人在家。
安安本来应该神气着,应该嘻皮笑脸,她在外人面前都是那副痞子活宝样,她现在应该对哥哥的朋友毫无心机的笑的,却在抽动了一下嘴角后,实在笑不出来。她调过头,继续望着窗外,那片太阳对月亮退让下的天。
日月交替,太阳退让不碰撞,就不会交锋。
何贼吃惊极了,这位坐在窗台上的女孩,还是他熟悉的杨安吗?她眉宇间似有若无的愁,那样淡淡的镶在眼角,她橙色头巾包裹不住的几根头发,飞扬在时尔的风里。
她怎么好像流浪了好久的女孩,没有亲人。那半垂的眼眸,遗漏的半烟哀愁都让何贼疑惑不解又不禁心疼。
“安安……”他伸去触碰她,却在半空停留,安安瞟了他的手一眼,他就赶紧收回了,想安慰,却恨自己口拙,他在心爱的安安面前就会变得很呆。于是喊了声名字,说不出下文。
安安的这种反常情景,何贼第一次看见,竟开始对这个自以为熟悉的女孩不知所措,无从下手。何贼就顺着安安的眼光向外望去,有一江黄水,一伦夕阳,和树边的一只蝴蝶。
蝴蝶忽上忽上,安安的眼睛就随着它转动。
“姐姐是蝴蝶,姐姐是月亮。”安安喃喃的说,看了看何贼,表情非常认真。
何贼突然就笑了,大笑:“哈哈哈哈!小丫头你跟我装深沉呐?老子还差点给你骗到了。算了,谁让我就中意你这小丫头呢?说吧,是不是又在玩什么把戏?”
安安看了他一眼,盯着他很“哥们”式的眼神,和他漂亮的眼睫毛,想起哥哥曾经撮合自己跟他,安安也跟着笑了,“是的啊!是的。我玩你呢!我玩深沉装成熟!被骗了吧?你们都被骗!笨蛋……哈哈……”
哥哥说安安你就跟了何贼吧,他是真心喜欢你。
“哈哈,老子不小心还真被你……啊……安安!不……”何贼正开心的笑着,冷不丁的被安安一把抓过自己的手臂狠狠咬住,痛得他立即出了一身汗,哇哇大叫。
安安没理会何贼的叫喊,不顾他的挣扎,死命的咬着,感觉骨头和牙齿碰撞。皮肉和齿尖粘连。两秒过后,舌头就尝到了血腥味。
何贼死命推着安安的脑袋,痛入神经,冷汗直流,最后忍不住大喊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