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杨安你这个疯子!”
安安就停止了发疯,抬起头来。眼睛亮亮的看着何贼,“如果你喜欢的人,吸你的血,你让吸吗?”声音清晰。
她右嘴角粘着血,俏丽的嘴唇因遇血而变得殷红,嘴边带着那抹诡异,让她变成了一个刚吸食完人血的美丽的吸血鬼。
房间里暗下来,静静的。安安的表情却渐渐清晰,带嘲弄,带鬼魅。
“老子又不是白痴!怎么可能让谁来吸我的血?虽然俺是东北的,但也不代表雷风就有义务去给人充血。”何贼痛楚还没过,他望着自己血印一大圈的手臂,气愤的吼,揣着粗气。
“那么我就是白痴了。”安安说,开始自嘲,嘴边带出一勾笑。
“我看你是疯子!”何贼气得在屋里直转,本想去洗手间冲洗血迹,又到处找酒精消毒伤口,却在看见安安的脸时呆住了——你见过吸血鬼哭吗?
一切完了后看见安安还坐在窗台上,嘴边的血迹已干,空洞的眼睛,眼泪在脸面无声的狂飙。
何贼惊讶到忘了一切,包括流着血的右手。
廖文韬顶着两个黑眼圈走在回家的路上,刚才胖子打过电话来,一直咒骂伊然新请的黑人打碟打得臭级,却也没谈论老板有没说要廖文韬回去。
廖文韬刚失业时,过了段行尸走肉的光景。睡觉醒了就吃饭,吃了上网,然后又睡觉。完全跟世界脱离了关系,外面有什么?不就是那个火热的太阳。
除了呢?廖文韬知道还有个女孩叫杨安。
他的QQ号好友里还有个永远颜色暗淡了的“苦糖”。
杨安是只色彩绚丽的七星瓢虫,杨安会烧好吃的饭菜。杨安会在嘴谗时撒娇说给虫虫一块钱让她去疯狂购物吧,然后得到钱后买一支冰棍心满意足的舔食;杨安会在半夜里突然说想吃烧烤然后拉着廖文韬满大街转最后只买一块钱的豆腐干。杨安会在上床后不想做爱时装睡着还打很响的呼噜;杨安会按时洗自己的臭袜子;杨安会在廖文韬和胖子在网吧拼杀CS时硬要挤个位置凑热闹,然后被敌人用刀解决。
廖文韬想起以前和安安打CS,那时她刚开始学习,在网吧大呼:“老公老公!我怎么走不动了!”廖文韬凑过去一看,小丫头挤在两片墙中间端着枪里就不知道怎么转弯了,急得满头大汗还不停诅咒自己选的人物“土匪”的脑袋不好使。
想到这里廖文韬不禁的笑,笑过之后又一片凄凉。每当回家走在楼下看见那无灯光黑暗一片的窗口,都会在夏季起了一阵寒意。
那个叫杨安的女孩走了,是自己赶走的。他既可以原谅她痴痴傻傻的在睡不着时去扰自己的耳朵,也可以包容她跟自己时已经不是处女,就完全可以理解她网友说的一夜情是一场误会。毕竟,他其实是相信她的。
杨安说过“理解加信任加包容,等于天长地久的爱。”
好多次在夜里,睡不想,习惯性的摸出手机就要给她电话,却一个惊醒——自己都养不活,拿什么去给她幸福,她是一个娇娇弱弱又天真浪漫的女孩,她只可怜的幻想有一个幸福的家。既然自己给不了,虽不舍得,却也要放弃。
后来没办法,生活所迫,廖文韬开始打包房。开始做那好象坐着等点台一般的职业,等着“主人”打赏,期盼今天的卖力表现能多挣几百。不敢违背客人“盛情的邀请”——摇头丸。
客人就是上帝!
上帝说你今天不吸食你就是不给面子。然后廖文韬用必须很受宠若惊的表情去接过,装做享受的吸进鼻腔,然后找机会跑到洗手间用水清洗掉。有时他抬起头,看见洗手间的镜子里的男人,那么潦倒不堪,神情委靡,水从头发上,眼里鼻里口里滴落,他还是那个神采飞扬的名DJ Seven吗?他把头全埋进水里。发现当脸沁在水里时,欲哭却不能流泪。
淹死了他吧,这个养不活等待自己的父母的男人,更别说某个阳光灿烂的女人,她如果再冲自己崇拜的笑,他一定对着那花一样美丽的笑自卑而死。
一旦回家,疲惫不堪。不再对上班充满激情。
从上班的地方到家里需要坐车,廖文韬等到首班公交车,在五点半的时候,虚弱的坐上,看着朦胧未醒的大街,猜想是不是全世界都还在香梦中。
一位扫街的大嫂开始了对这个城市污垢的清除,然后人们会在太阳渐起时忙碌起来,而廖文韬,会在所有人都如蜜蜂一般勤劳时,睡过一个白昼。如果这样算荒废,那么他就不知道他还有多少个白昼可以安眠。
廖文韬在别人开始时结束,颓废又会在别人休息时开始。
迷糊的回到家门口正想摸钥匙开门,他就看见了活到24岁最吃惊的一幕——门口蜷缩成一团的女孩。
你是不是老像那只无家可归的小猫。
廖文韬轻轻的蹲下,感觉到她平静的呼吸和不安稳的睡颜,他嗅到他所熟悉的发香,是伊卡璐的味道——“老公你要记得哦,伊卡璐是我的专用洗发水,我诅咒你以后做爱时闻到有其他洗发水的味道,就一定要阳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