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姜导演在哪儿?”
一个尖锐的声音把太英吓坏了,赶紧回头去看。站在门口的不是秀赫,而是一个穿得花枝招展的女人和一个戴着耀眼金项链的男人。太英不知道怎么回事。
“请……请问你们是谁?”
“导演,什么导演,姜弼普在哪儿?”
“我叔叔不在家。你们到底有什么事?”
女人四处打量着简陋的房子,摘下太阳镜说道:“我是郑恩非,姜导演说要拍电影,我已经投资六个月了,可是连个剧本也没有,净是空手套白狼,现在连人影都见不到了。还拖欠了三个月的片酬。”
“可是,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说完,太英看了看女人,好像以前在哪里见过。太英想起来了,她去电影办公室找叔叔的时候,曾经见过这个女人。
“以前我们在办公室里见过面吧?是不是?当时你也看到了,我也在找我叔叔。我也不知道他在哪儿。”
旁边那个得意扬扬的男人听完太英的话,立刻掀翻了饭桌。
“谁相信你的鬼话?他躲到哪儿去了?姜弼普!”
看着家里的东西散落得到处都是,太英的眼里火花直窜。既然不是强盗,那为什么要把别人家的房间折腾成这样!
“你到底为什么要这样?我都说过了,我不知道!”
“废话少说,你告诉姜弼普!我要告他诈骗罪!现在就算他拿钱回来也来不及了。就让他在监狱里学习人生常识吧!听懂了吗?”
男人把房间弄得一片狼藉,甩了甩手,带着女人就往外走,突然回过头来补充道:
“那个什么弼普回来后,你们俩就组成一个办公室,一个做导演,一个做演员,不要找别人的女人为你们免费服务!也不知道你这样的体型能不能行!我们走!”
秀赫提着鸡蛋呼哧呼哧地爬楼梯,这时他慢慢地睁大眼睛,跟在那对嘀嘀咕咕的男女身后。
“大叔!你的金项链掉了。”
男人被秀赫吓了一跳,赶紧回头去看。说时迟那时快,秀赫立刻就把手里的鸡蛋甩到男人脸上。女人声嘶力竭地尖叫,秀赫挥拳朝男人脸上打去。男人承受不住这突如其来的攻击,身体靠着墙倒了下去。
“你干什么?”
男人满脸都是鸡蛋液,连忙站起来朝秀赫冲去。秀赫敏捷地避开,抓住男人的胳膊别到身后,让他身体靠墙。秀赫突然想到太英所受的侮辱,恨得咬紧牙关。
“我一直在外面偷听,看我女朋友会不会有事。你竟敢说她的体型?立刻给我收回!”
“你这兔崽子,我看你是想死想疯了,你今天死定了!”
“我这人从小就做事彻底。我的外号叫跳蚤,不管什么事情一定要做到底!”
女人不知所措,只顾扯着嗓门尖叫。秀赫紧紧按住男人的喉咙,警告他说:“你以后不要再到这里来。你要找的人是姜弼普,不是姜太英!”
“你!我要告你滥施暴力!”
“随你的便!”
秀赫把男人抛在一边,最后补充一句非常重要的话:
“还有!我女朋友的体型是最好的,你给我记住了?”
秀赫甩了甩手,走进房问。太英正在收拾乱七八糟的房间。
“你到养鸡场买鸡蛋去了?”
秀赫悄悄瞥了一眼太英,发现太英的眼圈红红的。秀赫鼻子酸酸的,但他极力掩饰,一边和太英收拾着房间,一边若无其事地说:
“天啊,你是不是又摔倒了?”
“是啊,我的腿太长了,总是控制不住,两条腿往一块儿凑。鸡蛋呢?”
“这个嘛,我忘带钱包了。”
太英吃完了南瓜煎饼,又忙着收拾玻璃碎片。秀赫看着她,站了起来。好像还需要一杯酒。这个女人,还有他自己,都需要一杯酒来安慰心灵。
鳗鱼、海囊、烤山玛鱼、鱼丸汤、鸡肠,小菜多得几乎压折了桌子腿。两个人坐在饭桌前,你一杯我一杯地喝着。几杯酒下肚,秀赫依然没事,而太英已经醉了。脸早就红了,现在她不停地大笑。
“鳗鱼为什么叫鳗鱼?因为它慢吗?那么海囊又为什么叫海囊?”
“那么山玛鱼呢?为什么叫山玛鱼?”
听到秀赫的反问,太英不知如何做答,只好讪笑不语。
“刚才你在路上看见碎鸡蛋了吗?可能是谁家打碎的,还不如送给我们呢。哈哈哈。”
她笑了。太英分明在笑,秀赫却没有心思跟她一起笑。笑也悲伤。
“你怎么笑得有点儿悲伤?”
“笑得悲伤?那我悲伤的时候应该很可笑了。哇,这可真有意思。嘻嘻。”
她笑得愈发叫人怜惜。秀赫忍不住问她为什么这么高兴,其实秀赫是想告诉她,不要笑了,不要强迫自己笑,还不如痛痛快快地哭出
来。但他只问了一句。
“什么事情这么高兴,让你笑个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