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不敢治,我治,拿药来。”
大夫哆哆嗦嗦地把针管递给常发。常发拿着针管比画了一阵,看着大夫:“往哪儿扎?”
“屁……屁股。”
常发拔出枪对着大夫的脑袋:“快扎,好了算你的,死了算我的。”
第二天,夏雨醒来,看见常发在角落里一直抱着孩子。
“整整三天三夜,他抱着孩子在大夫的家里等着,等着孩子醒来,等着奇迹发生……”
甄一然听着夏雨的话,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夏雨继续说着:“今天一早,要不是我劝他先回来和我来给孩子拿药,他还会一直等下去……”
惠文紧抱着孩子,嗔怪地望着丈夫:“夏老师说得对,你这么笨的人怎么能当领导呢?”
甄一然有点想不通:“既然是救孩子,他为什么不向我解释?这又不是什么坏事!再说,他三更半夜,神神鬼鬼的……”他打住了话头,因为他看到夏雨的表情已经开始不自然了。
惠文看了甄一然一眼:“常发的脾气你还不了解?”
“鬼才了解他!”甄一然站起身来便向外走。
夏雨叫着:“甄书记……”
惠文说:“别管他,他是去找常发了……”
“我也去!”夏雨说道。
匆匆赶来的甄一然和夏雨都站住了,他们看到了常发。常发仰天八叉地躺在旷野中,成大字型睡得正香。
甄一然低声嘟囔着:“这狗日的……”
“甄书记,你怎么骂人?”
甄一然无语,眼睛久久地盯着常发。甄一然自己也说不清楚为何,鼻子发酸,眼圈发红……甄一然示意夏雨回去,自己脱下衣服轻轻地盖在常发身上,然后在常发的身边慢慢坐下,凝视着常发。常发酣睡正浓,不时爆发出震撼旷野的呼噜声。夏雨远远地看着,甄一然像守候孩子似的守候在常发身边,绿绿的草,蓝蓝的天,很美,很美。就这样,常发用枪杆子逼着大夫把孩子从死亡边缘抢了回来,但他却一口否认自己的功劳,他总是说是梅子和他们的孩子救了这个刚出生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