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共产党的书记,八路军的政委……”
两个男人默然而立,四只眼睛一眨也不眨。
一记耳光已经打在孙大宝的脸上。夏雨站在客厅中,怒视着他。
孙大宝起身,唯唯地:“你……你干什么打我……”
“你和甄书记说什么了?”
“我……”孙大宝强硬地,“我是实话实说!”
夏雨剑一般地眼睛盯着:“什么实话?你马上去向甄书记认错!”
“我凭什么要向他们认错?”孙大宝也大声喊着,“他常发睡了我的女人,倒是我做错了吗?”
夏雨像是从牙缝里朝外蹦字:“你可以糟践我夏雨,但不能糟践八路军!”
孙大宝还在愣怔中,夏雨已经转身冲出去了,像风一样。
常发根本不在乎甄一然的话,一屁股坐在草地上,打着哈欠。
“我困了……你让我先睡一觉再说吧。”
甄一然抬起了枪,黑洞洞的枪口对着常发:“你马上就可以睡了,而且永远不会醒……”
常发只是看着,他完全可以夺下这把近在咫尺的枪,却没有出手。常发不动,甄一然反而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甄一然抬起了枪……
夏雨匆匆跑来,突然一声枪响。夏雨继续跑着,突然看到了甄一然,夏雨上前拦住了甄一然。“甄书记,常发呢……”
甄一然不理她,和夏雨擦肩而过,夏雨又追上几步拦在前面。
“我问你,常发呢……你是不是把他……”
甄一然又从夏雨身边绕过。“这狗日的,竟敢夺我的枪,竟敢逃跑……”像是在自言自语。
夏雨蓦然色变,嘴里喃喃地:“你把他打死了……”
“算他小子命大,就先让他多活几日,我迟早……”
夏雨大怒:“你混蛋……你这么笨的人怎么会当了八路军的干部!”
甄一然一怔,回身望着夏雨:“你……什么意思?”
“你要真打死了他,你会后悔一辈子的……”夏雨突然意识到了自己的冲动,低下头,“……如果我早一点儿告诉你就好了。”
甄一然盯着夏雨。“怪谁不怪谁已经不重要了,你不要再说,我也不想再听,这件事就到此为止。”
夏雨愣愣地望着甄一然:“连你也不相信常发……亏得他跟着你出生入死那么多年……亏他把命都掏给了你……”
甄一然愣住了:“我之前相信他,是他和我说……”
夏雨像是在下命令:“我让你去看看你了解的常发!”
门被推开了。大夫听到门响,兴奋地站了起来:“活了,这孩子的命好大。”
甄一然愣住了,他默默地看了看夏雨,又看了看大夫。
夏雨说:“你自己去看看吧……”
甄一然几步来到炕边,他看到了自己的儿子……孩子已经睁开了眼睛,而且也不再抽搐,显然,这条幼小的生命已经踏出了死亡的边缘。甄一然望着已经睁开眼睛的孩子,再看看大夫,看看夏雨。
甄一然急切地问:“这是怎么回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大夫忙说:“这都要感谢那个常……常英雄!”
夏雨瞥了一眼甄一然:“我还从来没见过拿着枪请大夫的!”
甄一然站在那里,听着夏雨给他讲那天晚上的故事——
那天晚上,夏雨抱着孩子进了屋子,点燃油灯,把病入膏肓的婴儿放在了炕上。门一下子被推开了,常发出现在门口,夏雨看着他。
常发一步迈到炕前,把粗壮的手指放在婴儿的鼻孔前,厉声地:“孩子还活着!”
“不管怎样,我不能看着孩子被埋了!”夏雨说。
常发突然发怒:“那他娘的还等什么?走!”抱起孩子就走。
步履匆匆,夏雨抱着孩子和常发快步走着。走了很远,夏雨已经体力不支,常发抱过孩子拉着夏雨继续走,又过了一会儿,常发背着夏雨,抱着孩子在走着……他们走到了大夫的门前,急促的敲门,大夫来开了门。
驳克枪的枪口顶着大夫的脑袋。常发命令:“给我救孩子!”
大夫浑身哆嗦着,他看了看孩子:“你不要逼我,我真的救不了他。”
常发叫道:“救不了他,你就和他一块儿死。”
“你就是杀了我也没用。”大夫惊恐地说。
夏雨推开常发的枪,和颜悦色地:“大夫,你就把死猫当活猫治,治好了是你的功劳,治不好也没人怪你。”
常发说:“平时大人抽风你们咋治?”
“给他打麻黄素。”
常发指指婴儿:“那你也给他打。”
“我不敢。”大夫低声道。
“军令如山,违者格杀勿论。”
大夫求着:“那你就杀了我吧,我可不想在一个已经没救了的孩子身上再毁一次自己的名声。”
常发把枪朝腰里一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