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娘叹了口气:“没啥熟不熟的,都是些吃了东西不给钱的主儿!”
甄一然问:“平阳镇住的是谁的队伍?”
老板娘说:“刚换防一个团,听说是什么龙团长!我听许多人都在背后叫他母猪龙!”
“母猪龙?”甄一然一愣。常发一口茶水差点儿喷出来:“母猪龙?”
甄一然一直快步走在前面,像是在思考着什么,常发紧走几步,追上他,说道:“甄书记,母猪龙不就是王庄那土财主吗,啥时候混成了国民党的团长?”
“只要有钱,想当军长都行!”
常发突然笑了:“甄书记,这件事您就不要管了,常发一个人出马就摆得平!和这种人打交道只有用枪说话!你忘了?上次我们在王庄……他吓得和三孙子似的!”
“我总觉得这里边好像有啥名堂!”
“啥名堂?他就是对共产党八路军不满意!”
“所以,问题才麻烦!”甄一然继续往前走,一边说,“他现在还打的是抗战的旗号,加在梅子身上的罪名是汉奸!如果我们不问青红皂白,站出来给一个汉奸说话,你猜猜,结果会怎么样?”
“现在的问题是,梅子落在这种人手里会有危险,说不定……”
“所以我们无论遇到任何事情都应该多问几个为什么,这个为什么就是问题!”
“他们要……要是杀了梅子呢?”常发焦急地问。
“从现在的情况来看,还不至于!”
常发嘟囔着:“站着说话不腰疼!”
“母猪龙既然敢大张旗鼓地游街,就不会悄悄秘秘地杀人!我想,他一定有他的用意#旱不定还是个阴谋!”听着甄一然的分析,常发也感觉到有点道理,甄一然还是快速地在前面走,常发紧跟着他的步伐,再也不敢打扰他。
游完街的梅子被押回了土牢。
一个士兵在她的脸上摸了一把,轻浮地笑着说:“这么可人的小妞,每天让人绑着满世界游街多丢面子?不说别的,你哥哥我都快心疼死了!我说乖妹子,你就听我们团长的话吧,不就是写一份认罪书吗?不伤筋不动骨,何必和自己过不去呢?”
“呸!”梅子倔强地把一口血水吐到对方脸上,愤然道,“你转告母猪龙,他勾结鬼子,认贼作父,迟早不得好死!”
士兵把梅子的话带给了母猪龙,母猪龙眯缝着眼,过足了烟瘾,这才慢慢问道:“她就说了这些?”
母猪龙起身在地中央转悠:“看来,她是不见棺材不掉泪#豪丫头,竟然搞到我龙爷的头上来了!吩咐弟兄们,不许给她饭吃,不许给她水喝,明天接着游街,我到要看看她能和我扛到什么时候!”
一个警卫进来,附在母猪龙耳边低声说着什么。
“知道了!”母猪龙打了一个哈欠,向后走出几步,又回身道,“你们都下去吧!从现在起,没有我的话谁也不许踏进后院一步,违令者……杀!”
深夜,母猪龙独自往后院走去。他沿着一条青砖小道,向小院深出走去。他拐过了几个弯,穿过天井,走进了一个倒U形的门里……前方出现了一间非常隐秘的小屋,屋里亮着灯。母猪龙来到屋前,挥退了守候在门口的卫兵,小心地推门而入。
红烛高烧,映照着幽雅别致的小屋,也映照着几个正在随着音乐节拍翩翩起舞的日本歌舞伎,她们的舞姿很美,而且充满挑逗性。
母猪龙半躺半坐地靠在床头,一边抽着大烟泡,一边眯缝着眼饶有幸致地观赏着日本女人的舞蹈。一个商人打扮的男子端然跪坐在他的身边。
母猪龙过足了烟瘾,坐起身道:“龟田老板,你们日本人可真会享受,战乱期间出来做买卖,还忘不了带几个漂亮的娘们儿!不错,真是不错呀,用我们中国人的话说,足以销魂啊!”
“我们既然是朋友了,那就应该有福同享,我就把她们送给团长阁下如何?”
母猪龙顿时来了精神:“真的?”
“女人是衣服,兄弟是手足嘛!漂亮的衣服大家都可以穿!只要团长阁下在生意上多多关照就可以了!”
“好说好说!不过咱得说清楚,买卖就是买卖,和战争无关!”
“当然,我们只做买卖,不谈战争!”龟田两手一击,四个东洋女子顿时会意,马上向母猪龙围拢,一脸柔情,一脸娇媚。
云雨过后的母猪龙惬意地泡在雾气腾腾的木澡盆里,四个东洋女子正在为他洗澡。
龟田坐在身后不远的地方,冷眼望着母猪龙的背影:“阁下,你把那个八路军女刺客怎么样了?”
母猪龙懒洋洋地:“她落到我的手里就等于进了鬼门关,不死也得掉几层皮!”
“阁下打算怎么处置她?”龟田问。
“我会每天都请她逛街,让人们看看汉奸的下场,也看看我龙爷是怎么抗日的!龟田老板,你不是商人吗?怎么也关心这种事情!”
“不关心政治的商人是愚蠢的商人!要想在中国赚钱,就必须借助牢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