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应该好好地利用我自身的长处了?”
“那是,”洪生开始没听出来她话里的味道,说了两个字后觉出来了,心里不太高兴,表面上不动声色,“你长得好,又有才华,将来会大有前途的。”
董玉壶听他更明确地说了她不爱听的话,脸色沉了下来,礼貌地说:“洪总编,您还有事吗?我有个采访,得去了。”
洪生只得摆摆手,让她去了,心里骂道:不识抬举的东西!知识分子的臭脾气!
改革的方案并没有完全用上:没有公开竞聘,别的倒是用上了,比如肖晶真的办了提前退休手续。冷子虞、吴胡分任一部、二部主任,各归洪生和向梨春领导,责编却不顾主任的本意,被领导“强行”分配,蒋艳丽跟冷子虞干,董玉壶跟吴胡干,肖晶部里除了老李跟吴胡干了之外,走了两个,剩下的一个到了一部,江楠本来要到二部,被洪生留下,他现在视她为自己人。
董玉壶的这种结果,是她始料未及的,她找老彭谈,老彭居然说,“口述实录”这个名牌栏目破例归她带到二部,可还想让她尝试一下别的栏目,因为她有才嘛!董玉壶明白这是她说话得罪了洪生,她私下里找冷子虞谈,冷子虞弄清楚了情况之后,恍然大悟:“我说嘛,我怎么跟老彭表示我和你继续合作的建议,他都不采纳,原来原因出在洪副总编的身上。”
董玉壶说:“冷姐,我不喜欢吴胡这个人,虽然没有合作过,可是,据我看来,他是个心胸很狭的人,比较自私。部里要是挨了批,他能在老彭面前说是手下人干得不好,这一点他可不能和你比,你总是把责任揽到自己的身上。可你越这样,领导越喜欢你,手下越服你。吴胡就是看不明白这一点。”
冷子虞沉思着:看来下一步,洪生要正面对付自己了,出国的事还不知什么时候能办好,这几天给杜桦打手机,他关机,给公司打电话,人家说他回老家了,真是奇怪!这个时候他走人,摆明了是想逃避我。她说:“玉壶,我给你一个建议,不要太拿单位里的人际关系当回事,说话也不要太直,多写点东西是正经事。我在这个单位已经十年了,别的我不能跟你多说,记住一点,只有文章才是自己的,别的都是虚的。”
董玉壶点点头,说:“冷姐,我明白了,我正准备写部长篇,在二部,不会很忙,我有时间了。可我这说话吧,改是改不了了,许是恃才傲物吧。大不了,走人呗!”
一听董玉壶这么说,冷子虞倒是羡慕起她来:这么做人自己多舒服啊!
杜寡妇的老年痴呆症很严重,连亲生儿子到了跟前都认不得,杜家还是家徒四壁,也不知这么些年杜桦是怎么帮助家里的,三个姐姐都表示出对他的不满来。大姐说:“老四,咱妈供你上学可不容易,连血都卖过,可咱妈现在还住的是旧房,房子漏雨,你得出钱给盖间新瓦房,你知道,我们三个都很穷,没有钱。另外,咱妈有病,你就给寄过两千元,那可不中!妈现在动不动脑血栓就犯了,住院得不少钱哪,你不出力,可得出钱!”大姐的一番抢白,杜桦只有低头说“是是是”的份。
晚上,本来大家想让方维讷住到条件比较好的大姐家,可她不肯,看着杜寡妇的样儿不太忍心。三个姐姐都回家去了,杜桦跟她商量:“维讷,这钱我得出,出不出?你说。”
“那当然。”方维讷想都不想就说出口了。
“出一万,还是两万?”
“什么一万两万的,出够了呗。”她还是想都不想就说。
“我算了一下,可能得三万吧,就出?”
“你沫叽什么,出吧!”她看着杜桦说。
杜桦的眼神迷离地看着她。
方维讷第二天才反应过来,杜桦跟她商量的用意是什么。
大姐怕杜桦一回裕城市就不给掏钱,让他当场拿钱,他低头不语,气得三个姐姐用手指着他的头骂他,说不是给你打电话说好了吗?让你带足钱回来。再说,以前每年都是万小红给寄钱来,现在怎么不寄了?她们骂着他,却都用不满的眼神看着方维讷。方维讷觉得很奇怪:怎么弄得好像是我不同意给钱似的?我又不是他太太,爱寄他就寄呗,谁能管得着他!从小到大都让人说“豪爽大方”的方维讷被三个姐姐的眼神看得终于受不了了,她看着杜桦,他既不看她,也不替她说句话。她只好说:“姐姐们,我看这样吧,多少钱,你们说个数,杜桦出。”
“都告诉杜桦了,装什么糊涂?先出三万,一半在我家给妈接盖间瓦房、买营养品和新铺盖,另一半把妈送到区里的医院好好看看病。”大姐说。
“杜桦,你快拿钱吧。”维讷说。
他吭哧半天,才说:“我没带那么多钱。”他把钱包掏出来,拿出七千多元,没办法,维讷把兜里的现金全拿出来,也不够。三个姐姐轻蔑地看着这两个人,尤其是她。她受不了了,说要到银行用卡取些钱再送来。三个姐姐一起陪着她到地区市的银行取。
最终结果,方维讷不仅给足了钱,还多给了六千元,每家两千,算是见面礼,姐姐们对她千恩万谢的。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