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样?你可别拦我,只怕我出了这个门,自会有一扇门为我敞开,我不爱进,人家还偏拉着我进。你们这些女人哪!”
方维讷立刻语塞,却不出手拦他,任着他穿上衣服,冷观他的动静。她在后面跟着他,看他拿包在手,还回过头平静地看了看她,然后往门口走。
当门被他打开的时候,她在后面发话了:“走可以,你得把话说清楚,把事办明白了,这才不失你男人本色。”
门被杜桦轻轻地关上了。
同一个夜晚。
严初霜和张文杰等江楠回来吃饭,等了一个多小时,也不见人影,打手机,她关机。两人只好先吃了。
他们三个租了个二室一厅,是刚到杂志社时,冷子虞帮着找的地方。江楠家在本市,自言为了锻炼自己,也来和他们凑个热闹。她单住一间,严初霜和张文杰共住一间。两男一女的同住生涯过得相当快乐,江楠和张文杰爱搞笑弄怪,老实厚道的严初霜就成了被他们捉弄的对象。比如,本来说好江楠负责洗衣服,张文杰管采购,严初霜做饭,可是,每到江楠洗衣服的时候,她不是手划破了,就是“坏事”了,手不能沾水,更何况是凉水!洗衣服的活每每又落到了严初霜的身上。有一次,他反应过来,脱口而出:“江楠,这个月你怎么坏了两次事呀!”话一出口,他才觉得此言实在不当。江楠羞红了脸,把张文杰乐得前仰后合地,江楠上前拍打起他来。张文杰和江楠一样的性格,一到要买东西时,不是要去采访,就是同学聚会,又得严初霜劳作。时间长了,严初霜就养成了习惯,干脆,所有的事情全干了吧!江楠只剩下涮碗的活,张文杰当个拎包的。
严初霜和张文杰正天南地北地海聊,江楠回来了。一进门,理都不理两个人,回自己的房里,还把关门声弄得山响。张文杰给严初霜使了个眼色:“看看暗恋你的人去吧!”
他摇摇头,不想碰马蜂窝。
第二天一大早,江楠却早忘了昨天的事,吃饭时笑呵呵地对着两个人。张文杰有个会议要参加,得早点走。剩下两个人时,江楠故意不理严初霜,见自己的行为对对方没起什么作用,人家还招呼她出门上班。江楠嘟囔起来:“用不用我帮你跟冷子虞小姐,呸!什么小姐,瞧我这张嘴!冷女士替你传个话呀?”
严初霜愣了:“传什么话!”
“说你爱上了她呗!”
严初霜脸红了,嘴里却说:“要说我自己会说。”
江楠当了真,一个人生气先走了。
本想出门的严初霜又不走了,想着自己刚才说的话,怎么,一下子就把心里话说出来了?江楠可别四处里乱说呀!想到这里,他赶快出门,追江楠去了。
心情不好的江楠一上班,就被冷了虞批评了一通:“小江,我告诉你多少次了,‘好像’的‘像’带单立人,你怎么老也改不了?你这样,给我的工作带来多少麻烦你知道吗?”
看冷子虞非常严厉的样子,江楠不敢还嘴,低着头掉了几滴眼泪。一会儿,她站起来,想找分管本部的向总编谈一谈,都走到向总编门口了,她往前再一走,竟进了洪总编的门口。
洪生一听江楠的话,非常高兴,冷子虞的部里起内讧了:手下人坚决要求调离一部。他掩饰着内心的喜悦之情,心下暗忖:内部马上就要改革,三个部并成两个部,老彭的意思是挤兑走老向上级反应情况的肖晶,吴胡和冷子虞各挑一个部,三足鼎立的局面一旦被打破,瞧热闹吧!冷子虞,想当副总编,和我平起平坐?没那么容易!有我洪生在,你就一步一坎地往上爬吧,只怕是没爬上去,你就得摔下来,弄好了我让你粉身碎骨。他假惺惺地对江楠说:“小江,你想调到我手下的三部,这我会考虑。但现在还不是时候,等单位调整完人员以后再说。”
江楠说:“调整?怎么调整?”
洪生故作神秘状:“这个,暂时保密。今天你来找我,我才跟你透露一下的。你放心,我会把你的事放在心上的。你觉得冷子虞这个人怎么样?”他想套她的话。
“我不喜欢她,和她合不来。她孤芳自赏,虚伪。”江楠是个直肠子,又刚刚被冷子虞批了一通,毫不掩饰地说。
“那你知道她和一个叫杜桦的人有来往吗?”
“没听说过。那人是谁?”
洪生含蓄地:“没事。以后,有什么情况你找我来反应,我这个领导呀,不仅得关心工作,也得关心员工的私生活,我也是单位的党支部副书记嘛。”
江楠直言道:“私生活怎么能跟党的思想工作联系在一起?”她看洪生脸色有些难看,改口道,“我是说,个人是……算了,这样吧,我走了,洪总编。”
杜桦对方维讷情绪上忽高忽低忽冷忽热的原因是他想不明白冷子虞手中的照片对他的个人生活意味着什么样的结局。
最终,他认定:不管他给不给冷子虞作出国担保,她也绝不会将他出卖给方维讷。因为,冷子虞也一定会希望不扩大影响面,一旦事情败露,逼急了他,就像狗急了会跳墙一样,他不会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