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一听,在两个人的脸上扫视一番,暧昧地笑笑,喷出了一个大烟圈,转身走了。
江楠心里却犯了核计,低头跟严初霜神经兮兮地说:“你真的要找冷姐那长相的?”
严初霜摆摆手,示意让她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江楠又问了一遍,他有些烦了,说:“是!”气得江楠甩下一句“那是个变态老女人”就要走,被他一把拉住,拽到自己身边,严肃地说:“你说的这是什么话?” 江楠眼泪就在眼圈转,说不出话来,他一看,松了手。
他知道,她爱他。
她等着他开口求爱,等了两年。
他明白她的心意。
三年前开业的环宇家居城,名气相当大。
一名女职员领着冷子虞来到总经理办公室。
冷子虞缓缓地走到了简锋总经理办公桌对面,坐下。
简锋正拿着一把大锉刀锉指甲,抬眼看了看她,又看了看自己鹰爪般的手指,轻轻地吹了吹上面的碎屑。
她暗暗地打量着他背后整整占据一面墙的书柜,透过玻璃门,她看见里面的书籍大多是精装书,以史书为主。她刚要仔细看里面是什么史书,听到“啪”的一声,简锋把大锉刀放到了桌子上,身子稳稳地靠在椅子背上,定定地看着她,眼光特别亮,这种眼光看任何人,都会使人产生错觉:我什么地方做得不够妥当吗?
两个人都不先开口,互相沉默地看着。冷子虞看不下去了,眨了眨眼,伸出了一只手,说:“把支票给我,你不是说让我亲自来取吗?”
“就这?”他淡淡地说。
她顾左右而言他,用手一指他后面的书柜:“这些书你看过吗?”
他没有回答她,打电话吩咐人取支票。放下电话后,他才说:“我说的话你考虑清楚了吗?”
“我已经跟你说得很清楚了。不-可-以!”
他笑了,像是自言自语地说:“前几天和《女人》杂志社的几个人在一起聊了聊,听说现在最有卖点的就是什么叫作‘口述实录’的东西,我说的对吧?”有人敲门,进来的人把支票交给他,他又让来人给冷子虞倒杯水,来人走了后,他继续说下去,“听说写这种东西能赚到高稿酬,有人很爱写。我说,等我想好了之后,你们就来写一写我,我愿意坦诚相告!你们用我的真名,还可以附上照片。我快50岁的人了,没有什么……”
冷子虞听到这里,拿起面前刚刚倒上的矿泉水,一下子泼到简总的脸上。
水珠子从简总的脸上滴嗒而下,他也没有去擦,脸上的表情却和先前一样。他紧闭着嘴,点了点头,把手中的支票递给了她。
眠息半年的蝉终于醒来了,欢叫个不停,一声一声尽入室内冷子虞的耳朵里,声声都聒噪得她的心情更加烦躁。
蝉叫在夏天,冷子虞却觉得浑身冷得不行,她蜷着身子坐在床上,疯了似的用手机给杜桦打电话,在此之前,她已经打了好几个电话要出国担保凭证。杜桦一会儿说正在办理,一会儿说正在想办法。这次,他说:“子虞,你别急,慢慢来,慢慢来,好事不怕晚!”
“杜桦,别对我虚与委蛇地,限你一周时间给我担保凭证,不然的话,我就把照片交到你太太手里!”
“别这样,她会认为你这样做是在犯罪,会告你敲诈勒索罪!”
冷子虞合上手机,嘤嘤地哭了。
哭了一会儿,她很想睡觉。睡着了,人也会想事,可那,即便想的是不好的事,也会只叫作“噩梦”,不会是真的。她怎么努力也睡不着,索性起来,打开电脑,上网聊天。
今晚,她要聊的主题就是“一夜情”,也许,沉湎于工作中会少些烦恼吧。
方维讷看杜桦今天的表情怎么看都觉得不太对劲来,问他有什么事,他也不说,再问,就急了,也不洗漱,蒙上毛巾被就睡。她把灯关了,蹑手蹑脚地出了卧室的门,坐在客厅里想心事。蓦地,她想起了什么,偷偷地从杜桦的包里取出手机,翻看上面的来电显示。有一个手机号码出现了三次,她想了想,打电话给表哥洪生问冷子虞的手机号,她让他慢点说,她对照着杜桦手机上的显示,一对,这个出现频率高的果然是冷子虞的手机号。
方维讷拿着杜桦的手机大步流星地来到了卧室,一下子掀开了毛巾被,怒吼道:“姓杜的,姓冷的今天给你打这么多次电话干什么?你们之间到底现在是什么关系?跟我说清楚!”
带着仿佛做错了事的孩子似的一副表情,杜桦从床上爬了起来,低着头,缩着肩。方维讷一看他这副样子,心里的火气更大了,拿过床头旁的近视镜,给他戴上,气哼哼地说:“看清楚了,别雾里看花似的看我。拿我当什么人哪?吃我的喝我的用我的,还跟别的女人勾勾搭搭,下地!走人!”
杜桦闻听此言,不像孩子了,十足的一个成年男人相,“嗖”地蹦到地上,冷冷地,却不像方维讷那么激动地,说:“走就走!你的话说得太过分了!我没为你的公司出力吗?人家冷子虞约了我好几次出去吃饭,我都没去,你还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