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对水说:你看不见我的眼泪,因为我在水里!
水对鱼说:我能感觉到你的眼泪,因为你在我心里!
庄稼呢,他能感觉到的只是自己的眼泪!
你觉得很快乐,因为你不是庄稼!
白地中冈目前感觉自己就是颜飞花说的笑话中的庄稼,他现在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别人的收割,自己却是被收割的对象!
他从来没想到过,自己也有为了生命,苦苦挣扎的一天,每次他都以为自己高人一等,属于人上人,可以漠视一切生命,认为那不过是自己手中的玩物,可以肆意的侮辱践踏!
但他知道成为庄稼的时候才发现,原来其中的痛苦真的很难让人忍受。
他运刀如风,挥汗如雨,却终于发现了自己所做的都不过是无谓的反抗,因为场上还有两大高手,正在虎视眈眈地想要自己的性命!
服部玉子和藤村正部。
他想到这里的时候,已经不由自主地想着二人的位置望上了一眼,刀光霍霍,他的精力已经被连绵不绝的忍者牵扯,在他的刀下,至少已经死了十数名忍者,可是越来越多的隐者冲了上来,好像韭菜一样,割了一茬,又来了一茬,繁殖的速度之快,让他有些触目惊心。
他终于明白一点,自己以为全盘掌握在手中的时候,服部玉子却已经准备把自己连根拔起!
二人不在楼梯口处!
白地中冈意识到这点的时候,心中突然狂震,高手的本能让他觉察,一左一右有两个人正在迅疾的接近。
下一刻,两道锐利的刀风斜斜的砍来,白地中冈大喝了一声。飞快的砍出了两刀,一刀并开了藤村正部的长刀,一刀劈落了服部玉子的短刀。
他脚跟绕地一转,发出的两刀充沛无伦,一丝疲倦都没有,服部玉子和藤村正部在等机会,他何尝不是如此。打落了服部玉子的短刀,白地中冈怒喝一声,刀光再起。已经毫不犹豫的向服部玉子的脖颈劈去!
寒光一耀,现出了服部玉子镇静自若的脸庞!
白地中冈心中有了一丝不安,不明白她为什么这么镇静,为什么还是那么的从容不迫,可是藤村正部已经后退,所有的人者都已经不足一道,他最大的敌人就是服部玉子,杀了她,才是他能够逃命的契机!
陡然间一刀砍了过来,全无征兆!
白地中冈只觉得手腕一凉一轻,眼睁睁地看到一只满是青筋的手飞到了空中,那一刻的时光仿佛停滞不前,那只手满是血雨的呈现抛物形状的坠落,那是自己的手?白地中冈心中一阵茫然,扭头望过去,看到一双自小就熟悉非常的眼睛!
那上面写满了内疚,无奈,惭愧还有些许的柔情!
“哥哥,不要再错下去了。”
白地中冈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只觉得小腹一凉,低头望了下去,一把匕首已经没的只剩把柄,握着的那只手赫然就是自己亲自教他武功的弟弟。
大喝了一声,白地中冈左手拔出了匕首,看了一眼,脸上一阵迷茫,嘴角慢慢的浮出一丝微笑,他没有再出手,白地中树也没有再动。
他软软的倒下去的时候,最后看到的时空中坠落的那只手,手上还是握着一把刀!
那只手,握得很紧,可是没有了身躯的支撑,却已如想要握住流水一样的可笑,无论你握得再紧,最终都是留不住一丝一毫!
白地中冈倒下的最后一刻,只是想到,自己很久没有看看漫天飞舞的樱花,白雪皑皑的山顶了,而且以后,也不会再有机会。
林逸飞还是很舒服地坐在那里,最少从表面上来看,他坐的还是很舒服,“我早已经说过,你不见得什么都知道。”
“不错,”颜飞花叹息一口气,“我实在也想不到,当日叱咤风云,千军难当的萧大侠,竟然能够也学引车买浆之流,而且做起慈善事业,有模有样,不过都说小隐隐于市,大隐在庙堂,萧大侠这么说,似乎也不是那么聪明。”
“聪明糊涂又有什么关系,”林逸飞也叹息一声,“如若天下太平,萧某就算做个市井之徒,又有何不可。”
颜飞花犹豫了一下,“其实你若是不承认,我仍是不能确认,毕竟,这件事情对我来讲,还只是个概念多少有些匪夷所思。”
“你经过的匪夷所思还少了?”林逸飞笑道:“其实你说的庄稼理论的确有一些道理,有些事情只有亲身经历过,才会认识是真的,但是有些事情,正是因为亲身经历过,所以认识领域才有个盲点,所以你当初不认识我,实在是再正常不过。”
“其实就算你不承认,我也不会逼你。”颜飞花声音已经和缓起来,没有了方才的咄咄逼人,“你不承认,肯定有你的理由,难道不是吗?”
“我为什么要否认。”林逸飞突然笑了起来,笑得很开心的样子,“当初我来到这里,第一个念头就是要向人否认我是林逸飞,我是岳元帅帐下的萧别离,可是没有人信,现在终于有人认出我来,难道你还想让我再否认我是萧别离?那岂不是滑天下之大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