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助则是一种发自内心的主动性的帮助了,你说是不是这样?”
“也许是吧。”
“我净在你面前胡说八道了,你一定常常在心里笑话我。”
“怎么会呢?我喜欢听你说话。”
“真的?”
“真的!”
朱国平的手机响了,是妻子龚燕打来的,她告诉朱国平现在她已经到家了,这令朱国平感到有些突然,因为按计划她是应该明天到家的,而且昨天她打电话来时也没有说今天提前到家的事。龚燕说事情办完了,就提前回来了,昨天没说,是想给他一个惊喜。龚燕问他现在在哪里?朱国平说在和朋友吃饭。
听说龚燕回来了,阿玉便催朱国平早点回去。
在回家的路上,朱国平想,真是巧,阿玉刚一搬走,龚燕就回来了。如果再早一点回来,或者是阿玉再晚一点搬走,两个人就会碰上了。如果是那样,龚燕会不会怀疑自己与阿玉之间有什么事情呢?
朱国平进家的时候,龚燕已经洗过澡,穿着睡衣在忙着洗衣服。这是她的习惯,每次出差回家后第一件事就是洗澡洗衣服。凡是出差时带的衣服,不管穿过没穿过,一律都要洗一遍,然后再收进衣柜。
龚燕的头发还湿漉着,将睡衣的衣领洇了一大片。她告诉朱国平,这次去南方参加图书订货会收获不小,她们出版社与图书批发商签订的合同总量超过了六百万码洋。她新做的两本书征订数都分别超出了三万册。在出版社里名列前茅。
龚燕一脸的兴奋。一边说一边在洗衣机前忙碌着。
朱国平自然为龚燕高兴。
龚燕还对朱国平透露了另外一个好消息:社里准备提拔她当编辑室主任,报告已经提到社委会了,快的话下个月就可以批下来。这是在出差回来的飞机上,分管发行的副社长透露给她的。
“那可真要好好庆贺一下。”朱国平说。
“你的事怎么样了,不会是我的都批下来了你的还没有动静吧。”龚燕半开玩笑半认真地问。
“这也很有可能,我们机关办事一向拖沓。不过谁先批还不是都一样,对咱家来说都是好事。”
“这倒也是。不过,我总担心夜长梦多,再生出些变数来。”
“这倒不会,又不是我一个人,听说这次各局报上去的有十多个,到现在都还没有动静。”
“那也不好说,报上去的也不见得就全能顺利通过。你们顾局长没有透露点消息给你吗?”
“没有。”
“我觉得局里的意见很重要,上边提谁不提谁,主要还是看局里的意思和态度,在这种事情上你可别稀里糊涂的。我看,咱们是不是多少要有些表示啊?比如要不要请你们顾局长吃顿饭,拉近一下感情,另外也能探探他的口气。”
朱国平一听这话就有些厌烦了,他很怕这种应酬,“我觉得没必要,万一传出去也不好听啊,人家会说咱们升这一级是跑下来的,犯不上。”
龚燕却不同意丈夫的观点,“现在谁升官不活动啊?想升官的人多而位子有限,这就难免要产生竞争。我听说现在有的地方早已不是跑官了,而是买官,什么官什么价,一个科长的职位就要十万八万的,别说处长、局长了,这叫潜规则。让你请顿饭怎么了,那岂不是太便宜你了。像你们这些坐机关的人要想过好日子有什么办法?只有当官一条路,职务升上去了,工资、住房、待遇才能全跟着升上去,这是硬道理,这么简单的道理还用我说。”
“人家都不请,就我请,傻不傻啊?”
“你怎么知道人家没请呀?人家请客会告诉你吗?更何况你还是竞争对手。”
“让你这一说还跟真事似的,我承认你说的事肯定有,但我们单位还不至于像你说的那样,我就不信不请客就当不上这个处长了。”
“你以为你们单位是天堂、是净土、是世外桃源、与世隔绝、一尘不染、不食人间烟火、不谙世故、不懂潜规则?是你不知道也看不出来罢了。”
见朱国平不吭声了,龚燕便把口气调回到了原有的温和程度,“现在吃顿饭算什么,有时你想请领导,人家领导来不来、肯不肯给这个面子还不好说呢。人家如果来了,说明心里还有你,或者等于默认了你是他的人,将来也会多关照你。同时,请领导吃饭也证明你心中有他这个领导,表明你愿意在他的手下干。领导也是人,也讲面子,讲感情,希望有下层基础,希望有自己的人,和领导关系搞好了,当官的事也就在其中了。你没看现在当官升官最快的都是那些曾经给领导当过秘书的人吗,走得近、处得亲,时刻与领导一条心,不提拔这样的提拔谁呀?”
朱国平想不到对这些事龚燕竟如此门清,说出来一套一套的。虽然他听着很不舒服,但又不能完全驳倒她的这套理论。最近,其他局连着提了五个局级干部,其中有四个都当过秘书,这很难说是一种巧合。
不过,要想让朱国平为当处长请客,他实在不能接受,难道不请客就当不上这个官?难道不请客平时干的